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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出小區了，顧嘉安才反應過來，回頭問他:&ldo;我們要去哪兒啊？&rdo;

&ldo;你還記得我們四個人之前去野營的地方嗎？我們去那兒。&rdo;

廖禮安在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帶她打車去那裡。

&ldo;我記得你後來拍過很多關於那個地方的照片。&rdo;廖禮安低頭翻了會兒自己的手機，翻到幾張放在同一個資料夾裡的照片。他從車的前座舉起手機給坐在後面的顧嘉安看。

顧嘉安眯起眼睛，看見自己以前拍的星軌、那個公園裡的一棵傳說已經很老的樹，還有他們四個在篝火旁的樣子。

&ldo;我好久沒看這些照片了。&rdo;顧嘉安說。

車廂安靜下來。她縮在後座裡，側頭看向窗外。那些飛快閃過的景色其實都是大同小異。無論是城東還是城西，樹的樣子都是一樣的，此刻隱沒在黑夜中，更加讓人琢磨不透。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棵同樣沉默佇立的黑影，然後樹與樹之間出現的頻率越來越來，直到她在這棵樹出現之後再也看不到下一棵。

&ldo;安安，下車了。&rdo;

顧嘉安被聲音喚醒，迷迷瞪瞪的下車。一陣涼風吹過，她的肩膀上就多了件外套。

廖禮安幾乎在半抱著她走路，領著她來到那棵三年前他們四個人同樣來到過的大樹下。顧嘉安靠著樹幹坐下來，看見幾年前同樣在緩緩流淌的溪流順著三年來的時間慢慢流過來。

她心裡那種自今晚開始就湧現的奇奇怪怪的情緒終於浮出水面，那些早已預期到也早已做好準備的事情在真正到來時還是那麼讓人不知所措。

&ldo;廖禮安，你有什麼想說的話就直接說吧。&rdo;顧嘉安決定搶先挑起一場戰爭，總比不知道它何時到來的惴惴不安要好。

&ldo;我明天早上走，和我媽一起。&rdo;

果然如此。顧嘉安心裡有一種塵埃落定的疲憊感。

&ldo;一路順風。&rdo;

&ldo;安安，你聽我說，&rdo;廖禮安走到她旁邊，蹲下來，強迫她注視著他的眼睛，&ldo;你有我的手機號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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