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第3/4 頁)

諭又看了蕭從簡一眼，他不明白蕭從簡是什麼意思，是糖只給那麼一顆，還是怕他以此做要求回報？

天塌下來，蕭從簡都不會變。

剛才蕭從簡握著他的手陪他動個小手術，原來已經是天大的福利了。

念及此處，皇帝淡淡向丞相道：&ldo;外面還有許多事情，你先去處理吧。朕這邊已經沒事了。&rdo;

他剛說完這話，御醫那邊就吞吞吐吐道：&ldo;陛下，能立刻審問刺客麼？&rdo;

蕭從簡眼皮一跳：&ldo;怎麼了？筷子有什麼不對？&rdo;

御醫豈敢對這種大事做主張。

御醫果然道：&ldo;筷子上似乎淬了毒。&rdo;

皇帝臉色平靜，掀開了遮擋他視線的紗布，只看了一眼傷口就轉過目光，問：&ldo;你們不能查出是什麼毒麼？&rdo;

御醫道：&ldo;我們儘量給陛下用藥。不過若是知道了是哪種毒，療效會更好。&rdo;

蕭從簡終於伸出手，想再次握住皇帝的手。但這次皇帝甩開了他的手，道：&ldo;你去審刺客吧。&rdo;

蕭從簡一夜沒睡。

這個宮人是烏南人，原來在烏南宮中就是個太監。跟隨烏南王宮的宮人一起被俘虜，押到大盛皇后之後，就在宮中做了雜役，原本是在宮中做最底層的苦活累活，最近幾個月才被調了崗。今日宴席事多，他得到了上殿傳菜的機會。

筷子是他早就準備好的。宮中對刀具管制極嚴。不論是什麼刀，哪怕是把裁紙刀，宮中都會清點得清清楚楚。但丟了一根筷子，就不會有人注意了。

至於筷子上沾的是什麼毒，那個烏南人怎麼都不肯說。許諾金銀也好，動用酷刑也好，打死不說。

蕭從簡讓人去搜了此人的住處，在床下搜出來一個小瓶子，裡面似乎是許多糙葉和蟲子混合在一起做成的東西。蕭從簡看了一眼，冷冷道：&ldo;都說烏南人擅長製毒，沒想到在大盛還能就地取材。&rdo;他叫人把東西拿給御醫去。

皇帝這一夜也沒怎麼睡得好。皇后和太子過來了。

皇后哭了半天，李諭也不好沖她發作，只道：&ldo;你這樣，怎麼主持搜宮的事情？&rdo;

馮皇后這才止了哭泣，猶豫問道：&ldo;蕭皇后的清隱宮要搜麼？&rdo;

皇帝道：&ldo;不用了。&rdo;

馮皇后有些不解，不過她不敢反駁皇帝的意思。她還沒搞清楚狀況，以為這完全是皇帝遇刺。

皇帝只是看著床帳，有氣無力道：&ldo;因為刺客本來就不是沖朕來的。蕭皇后怎麼會派人刺蕭丞相。&rdo;沒有他擋那一下，那支毒筷子應該是刺到蕭從簡眼睛裡去了。

他讓皇后回後宮去，只留了太子在東華宮。

快凌晨時候，蕭從簡回到皇帝身邊。御醫一樣忙了一晚上，皇帝的傷勢還算穩定，這毒因是在宮中自製的，毒性不算強。皇帝這時候沒什麼異樣，只是傷口周圍腫得厲害，血斷斷續續止得不好。

見蕭從簡過來，皇帝將人都屏退了。

兩個人一個躺著一個坐著，相對默默許久沒有說話。

&ldo;陛下……&rdo;

&ldo;你放心……&rdo;

兩人同時開了口。蕭從簡停下來，讓皇帝先說。

皇帝說：&ldo;你放心。我不會以為自己救了你的命，就要你報恩。&rdo;

蕭從簡不說話，他看著皇帝。

他這段時間一直假裝沒發現，皇帝鬢邊生了幾絲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