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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二點就是七夕,這天晚上,梁煙一個人喝了很多酒。
凌晨過十分的時候,她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那個時候酒吧仍然很多人,音樂聲很吵鬧,梁煙已經有些薄醉,接起電話,餵了一聲。
她趴在桌上,拿著手機貼在耳邊。
電話那頭很安靜,沒有人說話。
梁煙等了一會兒,意識漸漸回籠。她坐起來,也沉默著沒有說話。心臟卻開始痛,她幾乎已經猜到是誰。
過了有好幾分鐘,那頭終於出聲,熟悉的低沉的男聲,「好嗎?小煙。」
梁煙沒有回答,面無表情地把手機丟進了裝滿啤酒的杯子裡。
手機泡進水裡,亮起的螢幕持續了幾秒之後終於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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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從酒吧出來以後,就直接回了家。
但他並不能安心入睡,想到梁煙一個人酒吧,多少有點不放心。
快十二點半的時候從床上起來,給客棧前臺打電話。
今晚是吳姨值班,電話接通,林望說:「去看看2201的客人回來沒有。」
吳姨奇怪,「怎麼了?」
林望沒解釋,只說:「麻煩您去看一下。」
吳姨也怕出什麼問題,趕緊上樓去看了。
但她在門外敲了好半天門,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趕緊又跑下樓,接起電話,和林望說:「我去看了,屋裡好像沒人。應該是還沒有回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林望道:「沒事。」
他掛了電話,換了衣服從房裡出來,拿上車鑰匙就出了門。
林望直接開車去酒吧。他擔心出事,抄近路開很快,到酒吧的時候十二點四十不到。
等他看到梁煙還趴在位置上時,瞬間鬆口氣。
出於責任,他走過去,皺眉喊她,「喝夠了沒有?走不走?」
他看了眼梁煙,又看到泡在啤酒裡的那隻手機,眉頭皺得更深。
梁煙聽見林望的聲音,抬起頭來時,眼睛通紅,雖然臉上的眼淚已經被她擦乾,但長眼睛都看得出她哭過。
林望眉眼漆黑地盯著梁煙看了會兒,他難得動了惻隱之心,問了句,「你怎麼了?」
梁煙見林望又回來,盯著他看了半天,紅著眼睛說:「你怎麼這麼殘忍?情人節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林望愣了下。他看著梁煙,在青崖山下見過的那股孤獨的脆弱感又回來了。
他懷疑她喝醉,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梁煙卻不動。她趴在桌上,身子沉得要命,「走不動。」
林望眉頭皺更緊。盯著梁煙看半天,見她一動不動趴在那裡,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但他總不能等她在這裡醒酒。遲疑片刻,最後還是伸手把她拉起來,帶出了酒吧。
梁煙在林望把她從座位上拉起來的時候,就抱住了他。
像在茫茫大海上,抱住了可以救命的浮木。
林望半拖半抱把梁煙帶到了車前,他心中不知道多後悔,早知不要出來找她,任由她自生自滅算了。
好不容易到了車前,他拉開副駕駛車門,要把梁煙塞進車裡,但梁煙卻抱著他不鬆手。她側臉貼在他胸膛前,帶著哭腔說:「別丟下我——」
林望很確信他聽見自己的心噗通跳了一下。
他身體有些僵,十萬分懷疑梁煙醉得不輕。但他還是沒忍住問,「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他伸手把梁煙拉開,好整以暇地盯著梁煙。
離開林望懷抱的瞬間,梁煙忽然清醒過來。
她和林望對視會兒,回答他,「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