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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夢翻卷子的手頓住,嘴上沒吭聲,耳朵卻在聽。不管承不承認,她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想知道李彥諾關於未來的選擇。
明明應該避開才對,但如果不在一所大學,那麼就是四年見不到面。光是想一想這個假設,就足以叫人心裡空落落。
人真的是太矛盾的動物。
李彥諾似乎察覺了什麼。他沉吟片刻,側過臉,想要開口。
而這時。
「彥諾你現在有沒有空?我有事和你說。」曾可欣隔著半個教室,插了一句。
尚未出口的話被李彥諾嚥了回去,化成一個字:「有。」
人要是沒長耳朵就好了。
那樣不想聽的話,就一點也聽不到。
溫夢的口腔又開始隱隱作痛,黏膜破碎的不適感蔓延,快要把人逼瘋。她把舌頭抵在牙齦上,試圖自我麻痺這種感覺,可還是好疼。
掙扎中,剛巧看見廖維鳴要往外走。經過她身邊時,不經意間掀起一陣自由的風。
溫夢像抓住海上浮木一樣,揚聲喊住對方:「你去哪裡?」
「去趟小賣部。」
「等我一下。」溫夢慌忙起身,一路小跑的跟上去,「我也去。」
——不落單就不會胡思亂想,更不用面對自己不想看到的場景。在溫夢看來,這是最樸素的道理。
廖維鳴靠在門邊上,懶洋洋的回道:「慢慢來,別著急。」
還好有他這麼個朋友,不然該怎麼辦呢。看來必須得在小賣部多給廖維鳴買點零食和飲料,好好犒勞一下他才行。
溫夢這麼想著,伸手摸了摸褲兜,這才發現自己的錢包還放在書包裡:「糟糕,我忘記拿錢了。」
正準備掉頭回去時,廖維鳴「嘖」了一聲,從後面拽住了溫夢的校服領子:「你跟我瞎客氣什麼?無語。」
措辭有點嫌棄,眼睛卻彎了起來,語氣親暱。
「那怎麼行。」溫夢還要堅持,領子倒是廖維鳴被鬆開了,頭頂又被他拍了一下。
「天天操心,怪不得長不高。」對方故意拉出長聲。
這人就沒個正經的。
溫夢把廖維鳴的手撥拉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到底是被這位不著調的朋友拉著出去了。
小賣部在教學樓外面,要到達那裡,需要橫穿整個操場,大概有分鐘的路程。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閒聊。大多數時間是廖維鳴在說,溫夢在聽。偶爾她也會接上兩句,甚至大著膽子反駁廖維鳴——可能是這段時間打掩護打出了革命感情,他們的關係比之前親近多了。
天已經全黑了,教室的燈成了混沌天景裡唯一的光亮。
有人在樓上推開了窗戶,讓風進來。
「彥諾,這周有朋友約我出去,我就不去你家了。你幫我保密,千萬別告訴我媽,行不行?」曾可欣一直沒等來回應,著急的問。
李彥諾收回望向操場的視線,把窗戶拉上了。
他沒做聲,點了點頭。
夏天最愛下暴雨。
雷聲滾過去,水滴噼裡啪啦砸下來,滿街塵土飛揚。不過這樣的雨往往下不久,很快就會停住。悶熱散開,留下一室潮意。
輪到溫夢留下值日的那天,又是這樣的壞天氣。
「完了。」喬婕接了個電話,著急的恨不得打起轉,「我媽剛剛說,我弟弟發高燒了,這會正要去三院看急診。」
溫夢聽了,趕緊從她手裡接過墩布:「那你快回家吧。」
「你自己能行嗎?」
「沒問題,就差黑板和兩行地了。」
「真的?」
溫夢催她:「快走。」
喬婕抱歉的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