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傻子與狂人(第1/2 頁)
流光溢彩耀亮的燈光下,她踏著如貓慵懶的步子款款向他走來,而後徑直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
“喲,真是令人驚喜。不是不和我同桌的麼?”展少堂一邊優雅地切著盤裡的高階牛排,一邊抬起灼力逼人卻風情的眼看著眼前絕麗的女子。
“噓,可別會錯意,自加些戲份臺詞,”紫夢揶揄著,而後貝齒淺露,嬌嫩的紅唇勾起一抹難描而魅惑傾城的弧度,明明秋水盈盈的眸子該讓人一忘便動情,卻偏偏裡頭浸滿著冰冷,唯獨不見感情。
“怎麼說也要回個禮嘛,免得有人說做了‘冤大頭’。”她蔥白的手指指了指他,一派調皮。
“‘冤大頭’?給美女做冤大頭,我甘之如飴呢。”展少堂笑笑,繼續著自己的動作,儀態綽立。然而細看,卻可以看到他偶爾的視線一旦落在她纖柔白皙的手上,那雙烏眸便又會變得幾分黯曖。
“‘甘之如飴’?可是我卻不願給帥哥做冤大頭呢。”話音剛落,紫夢驀地神色一凜,手握著一旁的水杯就朝他的方向潑去!
展少堂神色未變,倏地拖動後椅,身子向側靠去。
“嘖,真是一刻不防著,我的小貓女就會又來向為我亮出她可愛軟乎的貓爪子了。”展少堂衝迎面走來的侍應生擺擺手,從桌上拿起手巾在身上抹了抹又抹了抹凳子,泰然地坐下,依舊不羈地笑看著面前蛾眉曼睩卻一臉譏諷的女人,眼神於燈影下越發的窅窅翳翳,明明滅滅,。
“那你那小貓女還真可憐,撓不死你她該得有多燒心啊。還好我不屬貓呢,要麼可真被作孽,日日受折磨。”她雙手交疊於桌上,眼睛定定地凝視著他。自帶眼線眼影效果的美目於燈影下影影綽綽,散著流水桃花般動人的色澤。
展少堂看著她,只驀然想起那句“芳澤無加。鉛華弗御”,不由得喉頭滾咽。然而下一刻,他依舊玩世不恭的樣子,唯有那雙墨亮的眸子已變得坦正迎視著她:“是麼?那怎麼辦呢?我對這頑皮撓人的小傢伙可是愛不釋手呢……要不?拔了它的爪子——可好?”
紫語迎著他的眸子,幾分譏謔:“先生,怕是小的時候你家的長輩們也對你尤其的‘愛不釋手’吧,所以經常的對你‘摟抱抱,舉高高’,所以晃的太多、‘浪’的太高,這才有了你現在的腦水過重吧?這腦子裡若不是裝了那麼多的‘浪水’怕也不容易說得出那麼浪的話。要不……還是治治吧,可別諱疾忌醫,演變成腦血栓而英年早逝了。”
展少堂低低而笑,但仔細看去卻可以明確的看得出他的眼底毫無笑意,只有恭默肅靜以及一望無底的黢黑。
“哎,那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他倒是真露著幾分惋惜的神色,“每年醫檢,醫生都說我這體魄若無意外至少活到一百多歲呢。”接著還慨惜一聲,一派摯情的模樣:“就是我家小貓兒就未可知了,真希望它能乖巧些,能伴著我長久些,畢竟慧極必傷不是?”他吃食的動作依舊一派優雅貴氣,淺露的微笑一派迷人。
這個做作的死男人。
紫夢擺過眼去,冷哼一聲:“‘慧極必傷’的前一句恰是‘情深不壽’,這樣看來,你家貓撓你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嘛,何談乖不乖覺?不過是某人‘情不深而過壽’,所以尤為惹人憎罷了。”
展少堂雙眉挑起,嘴癟翹起一個尤為自得的弧度,看得紫夢還真想撓他,牙齦都不自禁地緊了緊。
只聽他道:“嗯,這話我可真愛聽,那這樣子看來,是我家貓兒太深愛我了,不錯不錯……”說完,還堯有其事的點晃了下腦袋。
紫夢迴旋過眸子冷冷地看著他,道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是不錯還是錯,展先生,你若不是傻子,必不會糾纏,你若是狂人,也自當清了這句‘慧極必傷’,因為,我和他誰也都是瘋子呢……展先生,這個遊戲,一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