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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盛窈冷笑了一聲,聲音沙啞:「真不愧是監兵神君,天生的薄情。」
沒曾想,盛窈一語成讖,千年後的桑澤山,時煊以身祭相柳。直到那一刻,姚沛舟才明白當年阻攔盛窈的自己有多冷漠無情。
他沒有遷怒於攔住他去路的凌庭柯,因為他也曾經做過同樣的事情。
沐浴過後,姚沛舟伸手抹去了鏡子上的水霧,望向鏡中的自己。指尖輕撫上胸口,光芒褪去後,原本光潔無瑕的胸膛露出了它本來的樣子。
猙獰可怖的傷疤在他胸膛出交匯,盤根錯節,像極了相柳張牙舞爪時的模樣。那凶神臨死前陰狠而邪惡的笑聲還在耳邊迴蕩,它說:
「白虎,我的詛咒會永生永世跟隨著你,直到你神形俱滅。」
「那你就詛咒吧。」姚沛舟的目光冷冷掃過它,隨後長槍一揮切斷了相柳的最後一個頭,在漫天血雨裡輕聲道:「反正,我也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老大,你聽見了嗎?」岑澤霖的聲音穿插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姚沛舟應了一聲:「他不見了,然後呢?」
「他不會真的是被蔣雲岫拐走了吧?你說往日無冤近日無讎的。」岑澤霖說:「這蔣雲岫又是圖什麼呀?那條蛇妖許給她什麼好處了?」
「不知道,我讓檀斯年去查了。」姚沛舟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胸膛抹了一把,那道疤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拉開浴室的門走出去,披上了掛在門口的衣服,然後說:「去查這蔣雲岫的前世今生,興許能知道些什麼,你讓宣霆去找盛窈,看住她別讓她亂來,她雷劫將至,別中了計。」
「呃」
接到命令的宣霆前往費景行臨時落腳的住處,透過落地窗看見屋中的景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進退兩難。
片刻後,他艱難地跟岑澤霖傳了一條語音過去:「我覺得,我還是不進去打擾比較好。」
費景行抱著一大包零食站在房門口,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房中的盛窈,表情有些呆滯。這姑娘滿臉懊悔,表情陰沉,正站在自己的畫架前陷入沉思。
「你」費景行呆呆地開口:「你是?」
盛窈如夢初醒,轉過頭去看著他,這是她這一世與他的第一次相遇,以往那些藏在暗處的窺探都算不得數。
她有些緊張,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大腦更是一片空白。她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故作鎮定道:「我我走錯房間了,不好意思。」
她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無論是千年前杭州西湖畔的小青還是昔日申城米高梅里艷名遠播的鶯時,都稱得上是閱人無數,經驗豐富了;可怎麼到了這人面前,竟然開始緊張了。
但她還是能維持住表面的鎮靜優雅,從容不迫地從費景行身邊走過,準備離開。
擦身而過時,戴著一陣玫瑰味的香風。原本腦筋還沒完全轉過來的費景行如夢初醒,一撒手,懷裡的零食掉了一地,他伸手拽住盛窈的手腕,側身定定地看著她:「等等,這位姑娘,我們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何止是見過,千年前,他病入膏肓,還固執地說日後要葬在清波門。彼時,盛窈還是那個無憂無慮、萬事遂心的小青,遇見他的那一刻起,方知這世上最錐心刺骨的莫過於情愛之事。
他奄奄一息,卻還倔強地牽著她的衣角,口口聲聲說著要與她長廂廝守。白素貞告訴她——「須得等,等再修行千年,修成正果,體內蛇毒盡除可與人結合時,你們便能真正相守了」。
「我」盛窈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她想嘲笑這小兔崽子搭訕方式老掉牙,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她望向那雙乾淨清澈的眼時,心登時就化作一片柔軟。
她慢慢轉過身來,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