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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偏偏是今天,偏偏今天這人就不見了。盛窈緊緊捏著拳頭,柳眉打成一個結,難道過去的一切又要重演,這一世她又要眼睜睜看著對方死在她面前麼。
「時值北境動亂,蠻夷侵犯我綏猷國土,烽火連天,民不聊生。昭仁公主駙馬白羲和,文韜武略,智謀無雙,今擢正一品定北大將軍,領精兵十萬,平北境之亂,即日啟程,不得延誤。」
朔風起,吹起少年將軍銀甲之下的白袍,他身負長槍,叩首領旨,告別妻兒老小,揚鞭策馬,奔赴戰場。
狼煙混雜著北境的風沙迎面而來,邊關將士圍坐一團,就著篝火與烈酒為明日一戰而舉杯,老兵以樹葉為笛吹起了思鄉的樂音,白羲和獨坐帳中,緩緩攤開了藏在袖中的畫卷。
「將軍是想家了?這畫中是昭仁公主嗎?」替他打水的小兵眉眼清澈,看上去還不足十五歲。
「啊」白羲和匆忙收起畫卷,將它藏進了胸口,輕輕一搖頭:「沒有。」
小兵不再說話了,放下盆以後退了出去,直到走遠了才和身邊的人嘀咕:「丞相的兒子、昭仁公主駙馬、只會寫寫畫畫動筆桿子的花架子,拿什麼領兵打仗呢?」
「你還真以為人家是來打仗的?」那人嗤笑了一聲,仰頭看著夜空星辰,道:「丞相的兒子要當官,陛下得想個由頭好叫他順理成章罷了,他只需坐鎮後方,大不了棄城逃了,賣命的還不是我們這些人。」
「此言有理。」小兵點了點頭,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遠了。
不遠處的土坡上,一男一女的身影包裹在漆黑的夜行衣裡,姚沛舟負手而立,眉眼清冷,落在被燭光映出一個影的主帥帳,問她:「聽見了沒,人家可不認他這個有將軍名頭的小衙內。」
盛窈冷笑了一聲:「就沒聽說過誰家衙內來戰場上討虛名的!」
「盛窈,我們只能看看。」姚沛舟表情很嚴肅,彷彿已經猜到身邊之人在想什麼。
盛窈的手緊緊攥成拳頭,眸中寒光迸發,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帳中的白羲和身上,看見那人輕輕拍了拍胸口,那裡正是他剛剛放畫的位置。
「我知道。」盛窈深吸一口氣,從齒縫裡擠出這三個字。
知道是一回事,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當她看著大地化作焦土,屍橫遍野,整個北境上空都盤旋著亡魂的哀鳴時,她發了瘋一般想要衝過去。將軍一身銀甲都被血染透了,那張清俊儒雅的臉龐被敵首劃出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你放手!」盛窈回過頭怒目而視。
姚沛舟用結界將她禁錮住,表情冷漠而疏離:「我說過,我們只能看,而你也改變不了什麼。」
「那你讓我眼睜睜看著他死嗎?!」盛窈幾乎失去了理智,她拼了命地想要從姚沛舟的結界裡掙脫出來,但卻只是徒勞無功。
「人界更迭,本就由不得你我,你若要強行逆天改命,他與你,生生世世都不得善終!」姚沛舟面無表情地收緊了結界,不顧她苦苦掙扎。
噗呲——
鋒利尖銳的兵刃穿透了白羲和的胸膛,將他刺了個對穿,他手裡的長槍隨之落地。他像是察覺到什麼一樣朝著這頭看了一眼,鮮血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淌,他看不到被封印在結界裡的盛窈,也看不到對方因為他撕心裂肺地呼喊掙扎。
他們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相望。
可他還不願意就此倒下,他抽出腰間的佩劍沖人揮去,眼神堅毅,一字一句都是含著血砸出來的:「宵小蠻夷,犯我邊境,吾輩當誅之!」
拼殺至僅剩他一人時,他早已精疲力竭,但仍舊不願放下手中的劍,拼了命地刺向了朝他攻來的敵方將領,斬其首,鮮血四濺,模糊了他的雙眼。
他感到周身一陣刺痛,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