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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時煊總是泡著泡著就睡著了。
因此當姚沛舟洗完澡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把目光從那半露的香肩上移開,端起茶几上的水灌了整整一滿杯。
這場景有些熟悉,與過往交疊著,衝進了他的腦海里。
印象裡,他曾不小心在時煊洗澡時闖進了他家的後院裡。那身白袍像一團雲似的堆疊在溫泉附近的假山旁,束髮用的紅髮帶繞成幾圈和衣服放在一起。
彼時,九尾狐仙褪盡衣衫,冰肌玉骨,勝似皚皚白雪,窄肩細腰,一頭長髮垂落至腰際,翹臀藏在青絲裡若隱若現。
「誰在那兒?」時煊敏銳地側過頭,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他眼尾的淚痣,以及豐盈飽滿的唇珠。
姚沛舟喉頭躥動了一下,只覺得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這麼直愣愣地站在假山後面。
他聽見時煊輕笑了一聲,隨後是一陣水花四濺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走近了。沾了水的頭髮緊貼著鬢角,那身白袍只虛虛地往身上一披,領口敞開著連衣帶都沒系,一路從鎖骨開到了小腹。
這身體像是一塊上好的玉石,挑不出任何瑕疵與雜色,叫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觸碰,感受它的溫度。
「小色胚子!看什麼呢?!」玉骨扇的扇柄不輕不重地敲在姚沛舟頭上,他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時煊的胸口。
他趕緊收回了視線,道:「凌庭柯說要請你替他撿回來的徒弟開蒙,讓我來叫你。」
「他自己怎麼不開?打發你來叫我?」時煊廣袖一抖,身上的水汽頃刻間散去,三千青絲立刻變得蓬鬆而柔順。他瞥了姚沛舟一眼,語氣一如既往地陰陽怪氣:「當你有多大面子呢?還專門挑人沐浴更衣的時候來,姓姚的,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假正經。」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及腰的長髮用手高高地攏起,把咬在嘴裡的紅髮帶抽出來圍著頭髮綁了好幾圈。
那段咬在他齒間的紅髮帶像是長了鉤子,一下一下地在姚沛舟心頭撓著。扎頭髮的時候,時煊會下意識地低頭露出一段白皙纖長的頸。
這個動作真好看,脖頸流暢的線條、被溫泉燻紅的耳朵還有咬髮帶這引人遐想的動作,足夠姚沛舟在短短几句話的時間裡浮想聯翩。
下一刻,他就被人一腳蹬進了溫泉池裡,渾身濕透狼狽不堪。
站在案頭的人衣冠楚楚,腰間別著玉骨扇,趾高氣昂地吐出兩個字:「還看?!」
轟——!
天際劈開的一個炸雷,將姚沛舟從回憶裡抽回來。原本躺在浴缸裡淺眠的小人魚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早已從水裡爬起來恢復成了人腿。
他穿著乾淨的睡衣,盤腿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手裡拿著前兩天新買的手機正興致勃勃地喊岑澤霖上線打遊戲。
「不許打了,很晚了。」姚沛舟走過去,默默的收走了他的手機。
「楚遇」臉上興奮的笑容逐漸消失,他沖姚沛舟眨了眨眼睛,又拽了拽對方的衣袖:「我就打一局。」
「不可以。」姚沛舟堅持道,隨後他將人一把打橫抱起不由分說地朝床的方向走去。
被限制住人身自由的時煊掙扎未果,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被扔進床上時順勢一滾,把整個人都埋進了被窩裡。
隨後,他就聽見姚沛舟的手機響了。
這麼晚還能響,十有八/九是急事,尤其是當他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似乎是凌庭柯的聲音。時煊把被子拉開一道縫隙,豎起小耳朵聽。
「現在?好,我讓他們十分鐘之內集合。行,去了再說。」
清閒了大半個月的外勤二組要幹活了,時煊看著姚沛舟掛了電話以後過於凝重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