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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什麼氣啊?」時煊竟然覺得有點心虛。
「沒生氣?」姚沛舟劍眉一挑,抬眼打量他,試圖從他眼神中捕捉到些什麼。在辦公室裡他都聽見了,何曉跟「楚遇」的對話,等他追出來時人已經跑沒影了。
他原本要去追,卻被凌庭柯攔住了去路,對方告訴他那位被他們帶回來的蛇妖喬綰無論如何都不多交代,只說就是一個她不認識的人替她劈開了封印。
兩個人聊了幾句,耽誤了追人的時間,等姚沛舟離開時已經是下班高峰期了,車在嵐城的主幹路上堵了整整一個小時,下了高架又在內環堵了一個小時,回到家時看見的就是某隻小人魚正拿自己的牙刷出氣。
但他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興奮。
從松平回來到現在,他對攝夢陣中的見聞還心有餘悸,他用整整五年的時間去平復自己內心的焦慮與不安,到頭來發現不過是自欺欺人。他還是害怕,只要一想到當時縱身躍下、形神俱滅的時煊,這種恐懼便只增不減。
小人魚耷拉著眉眼,不情不願地嘟囔了一句:「沒生氣,沒有。」
看他這副模樣,姚沛舟忍俊不禁,他伸手將人一把摟進自己的懷裡,掌心輕撫過他的發頂,輕聲道:「以後再也不去了,好不好?」
「你想去就去唄,多好的機會啊。」時煊陰陽怪氣地說:「就姚組長這個條件,能收穫不少大姑娘小夥子吧?」
五年前怎麼就沒這樣的活動,那會兒要是局裡搞聯誼,他還不把系統裡那幫單身青年收割乾淨。時煊酸溜溜地想著,甚至根本不覺得自己這會兒的態度哪裡有毛病。
姚沛舟就著這個姿勢一把將人按倒在沙發上,抵著他的鼻間蹭了蹭,低語道:「當時跟在我身邊去的時候不還挺高興的麼,現在長大了,回過味兒了開始吃醋了?」
什麼叫吃醋了?!
時煊經他這麼一提,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一定是最近一段時間這小虎崽子動不動就上自個兒跟前散發荷爾蒙、瘋狂撩撥的緣故,過去怎麼沒發現這傢伙這麼能呢。
時煊這人在這方面的意志本來就不怎麼堅定,古往今來哄過的傻小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那往往都是他把人家撩得團團轉,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且物件還是他一直以來都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姚沛舟。
這情況有點不妙,相當不妙!
若他還是當年那隻狐狸,這會兒已經豎起了一身的狐狸毛了,他推了推在臉上蹭來蹭去的「大狗」,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改主意了,我們去聯誼活動吧!」
嵐城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有一片區域,寸土寸金,屬於喧囂鬧市中的一片寧靜;而位於富人區正中心的高樓大平層,可以說是該地段最貴的豪宅,可以三百六十度俯瞰整座城市最好的夜景。
岑澤霖坐在落地窗邊,穿著寶藍色的絲綢家居服,身上披著一條薄薄的絨毯。霓虹燈映出他的眼,那雙異色瞳如同一對質地無暇的寶石,透出相當漂亮的光澤。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指腹感應到了一陣震顫,隱藏在體內的某種力量正蠢蠢欲動,尤其是最近這幾個月,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在攝夢陣裡,他看見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看見了那個漆黑的、充斥著血腥味的夜,以及那個獰笑著吞噬一切的怪物。
父母族人的屍身殘骸遍地都是,就連降下來的雨都帶著血腥味兒。而他趴在遍地屍骸裡,被雨水沖得睜不開眼,渾身經脈都震碎了,根本無法動彈。
腳步聲越來越近,濺起了一朵朵水花,隨後那人在岑澤霖的面前停下了,岑澤霖慢慢抬起頭,對上了一雙冰冷而疏離的眼,那人問:「想活嗎?」
「想」岑澤霖的聲音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