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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繡穿著那身大紅色婚服,挽著趙遠希的手,一步步走在鋪了紅毯的路上。她滿臉喜悅,紅燭映出新嫁娘面若桃李,與身側站著的趙遠希形成鮮明對比。
除了還會自己走,此時的趙遠希儼然只剩下一具面如死灰的軀殼。他臉頰凹陷,眼窩深邃,唇色與臉色幾乎融為一體,縈繞在鼻間氣息仿若遊絲。
進了堂,白繡轉過身來看著他,笑盈盈地說道:「待今日拜過堂,我補好了身子,再重新替你生兒育女,好不好?」
「好。」趙遠希的聲音沙啞,眼神呆滯,連點頭都像是提線木偶一般僵硬。
白繡更高興了,紅唇微抿,笑聲如銀鈴,眼神裡還有幾分少女才有的天真:「拜過堂,我就去片場,把那些人吃個乾淨,他們都被我困在那裡了,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
說罷,她的笑聲越發張狂,化作尖銳的刀子刮過樹林,削掉了整座山頭的樹枝與葉,只剩下光禿禿的枯枝。她面朝著門口,衝著那奏樂的狐狸張開了手掌,原本還在奏樂的狐狸發出悽厲的叫聲,隨後便被她盡數吞入了口中。
她伸出舌頭在唇邊舔了一圈,滿足地笑了,隨後拉著趙遠希轉身,尖著嗓子喊道:「一拜天地——!」
這一拜還沒徹底拜下去,便被人從背後拽了一把,隨後她聽見一個略顯稚嫩青澀的少年聲響起,充滿嘲諷:「阿姨,年紀一把了還跟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拜堂呢?老臉不紅嗎?」
「你———!」白繡回頭瞪著葉聽瀾,如臨大敵地回身:「又是你們!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葉聽瀾衝著趙遠希揚了揚下巴:「因為他身上長了尾巴啊。」
白繡側身一看,這才發現趙遠希的衣領裡有一根細線正在隱隱發光,她伸手一拽,那根線便在她手中化作一道青煙消失不見了。
「那又怎麼樣,我今日是一定要和他成婚的!誰都攔不住!」白繡的眼神變得無比狠戾,她攥著趙遠希的衣袖,周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衝著外勤組的眾人亮出兵刃。
「瞧不起誰呢?」葉聽瀾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還沒等他放完最後的狠話,姚沛舟已經衝著白繡攻過去了。葉聽瀾瞪了他一眼,道:「姓姚的,你怎麼這麼不講究啊?」
隨後,從樹叢裡竄出了無數隻狐狸,有些已經長出了人的雙腿與臉,還有些只是狐狸,如同一支整齊劃一的軍隊朝著外勤組的人攻來。
葉聽瀾這下沒空耍嘴皮子了,迅速投入了戰鬥中。
短兵相接,碰撞出冰冷清脆的聲響,姚沛舟周身環繞著的白光與對方赤紅色的光芒碰撞在一起,照亮了原本昏沉沉霧濛濛的天。
姚沛舟不需要使出十成功力,剛剛流產後的白繡還很虛弱,即使吞噬了那些狐子狐孫,也不足以徹底彌補虧空,因此每一招都接得很勉強。
眼看著,她落了下風,漸漸顯露出頹勢。
「姚沛舟——!不能殺她!」時煊的聲音突然傳來,姚沛舟直指她的槍頭在空中轉了個彎,硬生生扎進了一旁的樹根裡。
姚沛舟低頭看著節節敗退的白繡,對方詭異地揚起唇角,笑容令人毛骨悚然,他問時煊道:「怎麼了?」
第30章
「赤狐將她與《蜀仙緣》整個劇組人員的命脈都連在了一起,她一死,那整個劇組的人都跟著陪葬。」時煊環顧四周,隨手扶起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副導演,皺緊眉頭回答。
得虧棠遇霜在現場,勉強撐起一方結界,不然就姚沛舟剛剛那幾下,劇組裡的人也就死的差不多了。
「我說赤狐這毒婦,怎麼這麼能呢?」棠遇霜發出痛苦的哀嚎,他也就是運氣不好,當初後勤組抽籤決定誰來滄泉山處理狐火,沒想到他竟然抽中了最短的那根簽。
時煊完全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