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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串玩意為謝,推託不下,我也只有笑納了,如今卻正好送給兒子……”宗於嫻面孔紅紅地道:“叔叔,只是大使你破費了……”露出一抹奇異的疲憊在唇角,秋離噓了一口氣道:“天下全是財,幹金散盡還復來,東西不算什麼,這是有價值的,嫂嫂,無價的是我對孩子的一片心……”宗於嫻感激地道:“叔叔,孩子長大了一定要教他好生孝順叔叔……”豁然大笑,秋離道:“找個地方,教胖胖叩見我這於老子吧!”宗於嫻羞怯地道:“是的,叔叔。”放下了篷車的簾子,宗貴笑逐顏開地道:“秋……呢,如今該稱秋壯士為秋少爺啦,恭喜少爺,賀喜少爺,小的祈願少爺與宗家永成雙好……”秋離笑道:“老宗,就是如此吧。”現在,這條依著山腳的泥土道就快走完了,翻過那個斜坡,秋離曉得,前面便是平坦寬敞的官道啦。
拉起頸子上的汗巾擦擦汗,秋離嘴裡打了聲唿哨,催著挽車的兩匹健驢加勁往前趕,汀算一股勁衝上坡去。
宗貴在座旁也大聲吆喝,兩匹健驢嘴角噴著白沫,喉嚨裡咕嚕嚕嘶嗥,用力往坡上奔去,篷車顛得厲害,車軸的轉動也宛如在呻吟了。
在離開那片斜坡尚有三丈多遠的當兒,秋離卻猛勒韁繩,挽車的兩乘健驢正在發勁狂奔,吃這突然的一帶,不由嘶叫著前蹄立起,撞作一堆!
烏蓬車“轟滷一下停了下來,車篷在不停地搖晃,塵土瀰漫中,宗貴揮手扇開眼前的灰沙,怔怔地望著秋離發呆。
秋離低沉地道:“老宗,你身上的傷勢尚未完全痊癒,等一會就呆在車上保護親家嫂子,不要隨便離開。”臉上的汗水沾著灰汙,宗貴吃驚地道:“秋少爺,又有對頭來了?”秋離翻身下車,冷然地道:“但願不是。”後面,周雲策馬趕來,人已飄至,他雙目炯然環掃,語聲裡有一股難掩的憤怒:秋兄,又有事了?”秋離目注斜坡之上,沉沉地道:“方才我聽見馬匹噴鼻刨躥之聲,而且還是多乘,位置便在斜坡之後,沒有賓士蹄音、顯然馬兒皆是靜止,在這大熱天,聚眾多馬匹於此荒野何為?”周雲掀開長衫,將腰際的壽龜劍摘下背於背後,冷森處道:“秋兄,江湖風雲,有時卻必須以鮮血沾染。”秋離哈哈笑道:“好極。你已懂得這個道理了。”篷車前座上,宗貴驀地驚叫起來:“秋少爺,你看坡上……”秋離與周雲迅速轉頭瞧去,天爺,那片乾裂的斜坡上,不知何時已出現了八匹赤紅色的大馬,八匹馬一字排開,馬上騎士一式灰衣、灰褲、灰頭巾,甚至連面孔也映得有些灰了,八個人深沉不動地冷然凝視下面,沒有一絲表情,沒有一丁點生氣,就象是突然自幽其中飄來的八個鬼魅。
周雲隱於面罩後的眼睛露出閃閃的寒光,他陰沉地道:“秋兄,你可知道這是什麼人?”秋離哧哧一笑,有氣無力地道:“赤騎八龍,是麼?”響起一聲輕喟,周雲道:“不錯,他們八個人出了名的殺人不眨眼。”看了秋離一眼,周雲又道:“而秋兄你,更是動手便要分生死,你們這一遇上,恐怕又是天愁地慘,血肉橫飛了。”秋離眉梢一揚道:“別把我說得如此毒辣,有些時候我的心腸還是蠻慈善不過的,也得看人家是否能饒我才能行那善舉呀。”汗珠連成一線,自周雲的面罩後淌下,他平靜地道:“秋兄,我周雲反正是與你同進退了。”秋離搓搓手道:“謝謝,不過姓秋的與敵交手,自來便是有進無退的,赤騎八龍最好不要衝著我們來,否則,大家都不好看。”目光注視斜坡,周雲憂鬱地嘆息一聲:“但他們卻衝著我來了。”’那八匹毛色猩紅的異馬,緩緩沿著斜坡下來,馬兒的步想安定而沉穩,“咔咔咔”似一聲一聲踩在人的心上。’秋離搖搖頭,無可奈何地道:“天下就有這麼些渾帳,你不去找他,他偏來尋你、就象是不知道人吃飯專門為了活命一樣,丟廠個腦袋不是便不能吃飯了麼?不能吃飯又該多麼令人傷心—……。”這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