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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細微的「咔嚓」聲嘎然停止。那個「人」猛地縮回了抓住嚴景鑠手臂的手,用雙手抱住了頭,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啞哀嚎。
「滾!」嚴景鑠向前踏出一步,一手捏住了那「人」乾瘦的脖子。那「人」大張著發白的嘴,不時發出「啊」、「啊」的聲響,原本就有些突出的眼珠這時更是快要脫出眼眶,「他」用雙手死死地抓住嚴景鑠的右手,想要從他的手中解放出來。
嚴景鑠冷冷地看著面前的「人」無力掙扎的樣子,真是醜陋無比。他猛地一用力,將「他」甩到了一邊,身體與木板相撞擊發出「砰」的一聲巨大聲響。那「人」伏趴在地上,掙扎著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卻又被緊隨其來的嚴景鑠一拳打倒在地。
那「人」嘴角還殘留著鮮紅色的血液和細小的肉沫,嚴景鑠此時無比痛恨自己的視力為什麼這麼好,儘管他的心已經疼得快要揪起來,但是他卻仍然流不出一滴眼淚。
「砰」,那「人」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似的重新掙扎著站起來,又第二次被他打翻在地,「他」青白色的臉上滿是血跡,卻仍然扭曲著身體,以一個怪異無比的姿勢站了起來。
真是噁心。
「砰」,那「人」第三次被他打翻在地。「他」靜靜地在地上躺了幾秒,右手的手指突然又小幅度地抽動了幾下,接著「他」用扭曲著的手肘撐著地,想要再次站起來。
真是噁心。
「砰」,那「人」第四次被他打翻在地,這次嚴景鑠沒有停頓,騎在那「人」的身上,一拳接著一拳地向他揮去。萬籟俱靜的黑夜中,從貧民窟一角的一個破敗小房子中不時傳來「砰」、「砰」的沉悶聲響,一下接著一下,一直持續了很久很久···
躺在地上的那「人」不知何時已經完全不動了,「他」的整張臉都被鮮血覆蓋著,已經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樣子了。「他」右邊的臉頰被打得深深凹陷了進去,左眼的眼眶空蕩蕩的,裡面的眼珠已經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嚴景鑠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突然,他站起身,重新走到了床前。
他看到奶奶的下半身幾乎已經完全不見了,撕裂處一片濃濃的血水源源不斷地流到了她身下的薄毯上,將它浸染得一片黑紅。她臉上的神情嚴景鑠不敢去看,他本以為他的心似乎已經痛得麻木了,但是看著眼前的場景,他發現自己的心只是更痛了。
嚴景鑠輕輕地將奶奶抱起,她是那麼的輕,嚴景鑠感覺他就像是拿起了一根羽毛。奶奶的頭軟軟地倒向他的懷中,他用顫抖的右手抱著那顆滿是銀髮的頭顱,久久地沒有動作。一顆晶瑩的透明水珠「啪」的一聲落下,迅速滲入了一片銀色中,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水痕。
良久,這個破舊的小木屋裡傳來一聲壓抑著的、像是血與淚哽在喉嚨中的哭聲,寒風裹著這極悲痛的、帶著幾近絕望的少年的哭聲在這個寂靜的夜晚中吹出了很遠很遠···
這將註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
這將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第12章 第十二章
南高行政北樓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裡,一個高大的男人正靜靜地站在窗前,他看了看戴在左手上的黑色腕錶,上面顯示的時間是2x16年10月24日晚上九點整。
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一身得體的高檔黑色西裝,頭髮全部一絲不苟地梳到腦後,露出了飽滿的額頭。他有著一張冷峻的臉,五官在亞洲人中間屬於比較立體的,高挑的劍眉下一雙細長的眼睛裡滿是歷經人事後的沉穩,眼角的細紋雖令他顯出了幾分滄桑,但那雙眼睛裡仍然會不時閃現出一絲精光。
男人重新面朝西方看向窗外——那是南高今天舉行化裝舞會的地方,距離舞會開始還有半個鐘頭,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