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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嘗嘗看這裡的甜點，據說這裡的廚師是米其林大廚出身的，本來我還想去點一些呢，我們今天真是幸運。」

陳默瞥了一眼笑的開心的嚴景鑠，冷漠的轉頭看向窗外不想理會他。

兩人又靜靜地坐了一會，嚴景鑠突然又出聲了，「老師，我真的很開心。」

陳默一頓，沒有說話。

「我小的時候家裡窮，也沒什麼機會來這種遊樂場玩，但是奶奶很疼我，她手很巧，總是編一些小玩意給我玩……」嚴景鑠聲音很輕，陳默這次沒忍住，轉頭看向了嚴景鑠，沒想到嚴景鑠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之後等我有條件去玩的時候，卻沒有人能陪我去了。」

……

「謝謝你，老師。」

謝謝你能陪我來遊樂場，謝謝你在我年少的時候出現在我的生命裡，謝謝你成為了我的救贖、我漆黑的生命中的第一道光，謝謝你。

陳默眼神閃爍，默然無語，半晌才發出嘆息般的一聲「笨蛋」。

小雪斷斷續續的還在下，遊樂場的人分散開來，反倒沒有上午那麼擁擠。

陳默注意到遊樂場有很多孩子，即使下雪也沒能阻擋孩子們過剩的旺盛精力，相反，下雪更讓這群小傢伙呆不住似的往外沖。

陳默見狀也只好把小念青毛茸茸的小帽子戴好，外套釦子扣好，叮囑了幾句，也放他跑出去玩了。

看著小念青興奮得和別的小朋友玩成一團，陳默心裡有些複雜，讓小念青去上學果然是正確的選擇，僅僅過了大半個學期，小念青就已經開始慢慢融入到周圍的小朋友裡去了，而這都是多虧了嚴景鑠。

陳默不動聲色地側過頭，看了旁邊的嚴景鑠一眼，他正一臉嚴肅的看著小念青的方向。

注意到身旁的視線，嚴景鑠側轉過身，用眼神詢問陳默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陳默不自在地偏開視線，正巧落到了不遠處拿著一桿子糖葫蘆賣的卡通人物身上。

嚴景鑠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

不是！

陳默露出有些鬱卒的表情，只能眼睜睜看著嚴景鑠向那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走去。

一個賣糖葫蘆的穿的這麼顯眼乾什麼？！

陳默咬牙切齒。

在一眾打扮的更加花枝招展自己反而沒那麼花枝招展的糖葫蘆大叔：？

拿著兩隻糖葫蘆的陳默糾結了一會也只得嘆口氣，招呼還在外面的小念青過來。

小糰子蹦蹦跳跳地跑向陳默。

「爸爸，送給你。」

小糰子從背後拿出一支還帶著露水的漂亮玫瑰，眼睛亮晶晶的，「是那邊的花哥哥送給我的。」小糰子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穿著裝飾著鮮花的道具服，正被一群小孩子圍著，看樣子也是遊樂場的工作人員。

「謝謝寶寶。」

陳默笑盈盈地接過，在小糰子臉上親了一下，順便遞給他一串稍大的糖葫蘆。

小糰子開心地直蹦，抱著陳默又親了兩口，沒一會就被剛剛新交的朋友叫出去玩耍了。

嚴景鑠望著一大一小的互動，陷入了沉思。

沒過多久，陳默看著拿著跟自己手裡一樣的玫瑰花的嚴景鑠，臉色陰沉。

看著嚴景鑠滿臉期待的樣子，陳默簡直要氣笑了，「你還是小朋友嗎？」

「小朋友」嚴景鑠眨巴眨巴眼睛，把花遞給陳默。

……

感受到周圍慢慢聚集過來的目光，陳默只好無奈地接過玫瑰。

嚴景鑠的眼睛更亮了，他低頭湊過來，呼吸之間幾乎要碰到陳默的嘴唇。

「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