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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博彥看起來有點兒內疚。
「你怎麼啦?」儲怡禾的嗓音放得很輕柔,「你對什麼反悔了?」
「我是說,我們沒必要立刻就走,至少我們不應該十分鐘之內就離開。你應該先用涼水沖一下」唐博彥說著,不自然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儲怡禾本來也想學著他的樣子摸摸自己的脖頸處,但是她的手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抓住。
「別摸,你不疼嗎?」唐博彥皺著眉頭道。
隨即,他的目光落在眼前被自己攥緊的女孩的手腕,他視線一顫,猛地彈開。
「你被我燙著了?」儲怡禾做出一副無語的表情看他。
但是唐博彥說的不錯,儲怡禾心想,她確實應該去沖個涼,她知道自己的面板嬌弱,本來就是易過敏體質,從前也總是曬傷。好在這些曬傷很快就會變暗,泛紅的部分變成黑黑的一塊。
「我等你。」唐博彥沒再說什麼了,他只扔下一句,便快速地退開了。
於是儲怡禾回到房間???換掉了身上的衣服,她身上的汗漬已經幹了,但是沖涼的感覺還是很好,她從灰頭土臉的小妹變回了之前的嬌嬌女,然後,儲怡禾拿著唐博彥給她的藥膏,對著鏡子細細地往脖子上塗。
曬傷的地方有點兒刺痛,但是塗上藥膏之後變得涼絲絲的。
儲怡禾莫名其妙地笑了。儘管接下來她感覺一切又要回到原點——造紙的事兒剛有點兒眉目,又什麼都一點兒影子都不見了,她還要拎著行李箱、帶著一個「殘廢」男人不知道到哪兒去住。
但她莫名其妙覺得沒有那麼糟。
畢竟唐博彥應該會有下一步計劃,並且,他帥得很。
儲怡禾心想,唐博彥真的和她剛認識的時候相比變化很大,誰能想到能夠對女孩說出「我有預感,以後不會再見了」的唐博彥如今願意主動和自己繫結在一起——他完全可以說,儲怡禾你自己走吧,我們的邪惡交易泡湯了,你去尋找屬於自己的造紙之旅吧。
但是唐博彥沒有。當儲怡禾再次拉開門的時候,男人在她的門口蹲著,他已經背上了那個黑色的揹包,唐博彥的行李比儲怡禾還少。
儲怡禾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一定要趁著夜色出走,但是她覺得這一切都很有趣——她小時候很乖,也沒有辦法離家出走,於是長到二十三歲,在異域和一個帥男人出走,像是私奔,儲怡禾覺得很酷,也很新奇。
當然了,儲怡禾也記得,唐博彥憤然出走的原因中,也有一小部分是出於對儲怡禾這個假「未婚妻」的維護。
當晚,兩人決定入住街邊的小旅館。
可能是時間太晚了,櫃檯前空蕩蕩的,並沒有人,唐博彥喊了兩聲,然後和儲怡禾一起等人來。
站在小客舍破舊的前臺邊上,唐博彥眯起眼睛去看櫃檯後面的房間號,而儲怡禾仰著頭看他——她的大腦剛剛吹了夜晚的涼風,還是沒能從「私奔」或者「青年離家出走」的刺激感中回過神來,於是女孩的揚起的嘴角帶上一絲詭異的笑。
唐博彥沒看她,但他看起來很緊張,知道自己被女孩盯著看,於是男人的睫毛一直在不自覺地顫動,他舔了舔嘴唇。
「我還以為我們要去你店裡待著呢。」儲怡禾率先開口,她開玩笑道,「然後你讓我睡地板」。
「我的小店,」唐博彥嘆了口氣,「我想盤個新店鋪來著。」
「但是還沒來得及裝修,我本來想趁著結婚,假裝自己學乖了,然後藉此刷家裡給的卡買材料,但是因為你——」唐博彥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偏頭看著儲怡禾。
「什麼為了我!」儲怡禾打斷他,大叫,「我沒覺得有什麼!」
「得了吧,看到你被壓迫成那個德行,我當然會選擇出手相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