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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於大白天的和煦陽光下,黎原忐忑的小心臟總算放下,又偷偷覷一眼師姐口中沒趣無聊讓人害怕的師哥。
其實還好,除了極為冷漠板著臉不理人之外,目前並沒有多少可怖的地方。
黎原略作思忖,決定謹記師姐的叮囑,離這位穆師哥遠遠的,也不開口詢問問題。
自個找了張離這位師哥距離最遠的長方桌,拿出揹包裡帶來的紙筆,研磨作畫。
丁老去外地前,在微信上給黎原佈置了作業,讓他把所有能想到的鳥類都畫一遍,單是這一點就夠他忙活大半年了,所以即便沒人帶他也沒關係,自個先練著唄。
專注的時間過得飛快,等黎原回過神來,天色已西斜黯淡,偌大的畫室裡不知何時已剩下他一個人。
黎原瞧了眼斜對面窗稜下的那張長木桌,又瞄瞄門外,一時好奇心作祟,挪動步子到了桌邊。
俯身湊近一看,好奇心頃刻得到滿足。
原來畫的是竹子。
目光微垂於墨竹之間,黎原很快想起之前老爺子對丁老的介紹,說丁老目前的兩名徒弟一人善繪竹一人善繪花,那麼善竹的就是這位穆師哥了。
不知依依師姐的花卉畫得如何,這位穆師哥的竹子倒是相當狂放不羈。
竹幹將立將斜,有種與勁風抗衡的韌勁,竹葉宛如鋒刃,一葉葉紮在竹枝上。
屬實頗具風骨,一股子凌冽氣勢,也跟作畫之人很像。
黎原欣賞半晌,漸漸覺得自己的鳥兒們太過小家子氣,根本拿不出手。
還得勤加苦練啊。
心頭剛這般感慨,「砰——」地一聲,畫室大門撞到牆壁發出刺耳巨響,黎原嚇得立馬直起腰。
驚惶目光投去,只見消失不見的穆秋峰又給回來了,臉色黑沉至極,直奔畫桌而來。
他立在桌邊,冷冽的視線低垂,連半個眼神也不給另一邊的人,看畫兩眼,旋即一抹深重厭惡纏上眉宇,二話不說便將桌上那幅繪好的竹子圖一把扯下。
「誒!」黎原忍不住出聲制止,「別,畫得很好呀!」
聞言,穆秋峰驟然停下動作,如同被定身似的,過了幾秒,終於掀起眼皮願意施捨一個眼神,只不過目色幽冷,毫不掩飾著內心的嫌惡。
就想眼中的人是什麼礙眼的東西。
收回視線,他毫不猶豫將畫作撕成兩半揉作一團,拋入一旁的大垃圾桶。再大步將窗簾拉上,關上燈,一句話不留走了。
一系列動作,可謂將厭煩、不爽展現得淋漓盡致。
「……」
黎原立在昏暗畫室中,愣愣地眨了眨眼,盯著門,他得感謝這人至少沒把門鎖上。
罷了。
聽師姐的,以後離這位不正常的師哥遠一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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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慶藝大學側門,黎原坐上黑色賓士,直接去盛氏集團大廈。
前幾日,他和盛檁商量好,為了方便工作和上學,兩人暫時從別墅搬到公司附近的那套大平層居住,這樣就能每天見到對方,也不必再來回奔波。
盛檁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只得將晚餐安排在公司吃,飯菜是徐媽剛做好送來的,還熱乎著。
飯吃到一半,盛檁看著吃得正香的黎原,噙著笑問:「上學第一天,感覺怎麼樣?」
聽起來好像家長詢問小朋友似的。
黎原嚥下嘴裡的糖醋排骨,轉轉眸子回憶,一下子開啟了話匣子。
「說不上好還是不好,跟想像的很不一樣,兩位師姐師哥都有點奇怪,一個自來熟很熱情,還說要給我介紹男朋友……」
盛檁臉上的笑容微僵垮下去。
見狀,黎原反倒揚起嘴角,趕緊解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