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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鋒默默嘶了一聲,真誠地說:「微臣參見陛下,臣看不見,不知道哪裡有門檻。」
「你最好是真不知。」容璲推著傅秋鋒轉了個方向,親自給他解了雙手,然後摘下他眼前的黑布。
濃鬱的血氣沖淡了從容璲身上飄過來的香味,反而讓傅秋鋒輕鬆不少,他睜開眼睛,點滿蠟燭的吊燈懸在頭頂,猙獰的影子落在血跡斑斑的石牆上,眼前木架綁著個人,上身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面板,半張臉都噴上了血,已經氣絕多時。
「如何?」容璲意味不明地問。
傅秋鋒認得這具屍體,他就是為了保護容璲抓這個刺客才錯過了出宮的時機,但他裝作一無所知,直接上手掰開刺客的嘴,撐開鼻孔,皺眉道:「咬舌自盡被血嗆死,此人是犯了什麼大罪嗎?」
容璲沒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異樣,躲遠了兩步,哼道:「傅公子真是膽大,換做旁人早就嚇得花容失色屁滾尿流了。」
傅秋鋒腹誹他參差的用詞,謙虛道:「臣生在千峰鄉,偏遠貧瘠,為了謀生在義莊做過工,當時學了一點。」
容璲略感意外:「雖說是打發到鄉下的庶子,但吃住也是國公家的田產,還需為謀生發愁?」
傅秋鋒回想了一下腦中的記憶,傅秋風和他娘住的是漏風漏雨的老房子,丫鬟小廝都知道母子兩人軟弱可欺,月例發下來,也被貪的差不多了。
傅秋鋒深知說多錯多,眸光一黯,愁腸百結地長嘆:「可惜如今我得陛下賞識,先母卻已操勞病故,唉。」
容璲覷著眼掃他兩下,換了話題:「此人就是禁衛劉賁放進宮內的刺客,不過他只是江湖上的亡命殺手,收錢辦事。」
「那劉賁的供詞呢?」傅秋鋒偏頭問。
「劉賁還昏迷著。」容璲說。
「為何不潑醒他?」傅秋鋒皺眉,「訊息已經傳開,時間拖得越長,主使者越有時間湮滅證據策劃脫身。」
容璲對上傅秋鋒嚴肅的眼神,莫名氣短,冷笑著提醒道:「朕還怕他們不成?朕是要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如果你能令劉賁招供,朕就饒你蘭心閣冒犯之罪,如果你做不到,那朕就要跟你算帳了。」
傅秋鋒一聽,躬身作揖欣然領命:「臣遵旨!」
「韋淵,朕的霜刃臺統領,他暫且供你差使。」容璲指指候在門口的韋淵,自己坐回椅子準備看戲。
「謝陛下。」傅秋鋒道了謝,問韋淵道,「為何沒有第一時間拷問情報?」
韋淵一愣,眼前這個比他大不了兩歲的清俊男侍,轉身再對他質問出聲時,竟有一種讓他都為之膽寒的壓迫感,他下意識閃開視線,心想說沒有蛇未免太傻,退求其次道:「沒有水牢。」
容璲揉了揉太陽穴,在傅秋鋒身後對韋淵無聲地罵道:丟人!
傅秋鋒沉默半晌,突然有點同情容璲。
他終於知道為何在停鸞宮隨便發揮一下,容璲就興致盎然去了蘭心閣,身邊的暗衛統領是這麼老實的小孩,什麼都要皇帝親自來辦,就算武功不錯,可暗衛也不是正規禁軍靠打仗建功立業。
「按我的吩咐準備幾樣東西,附耳過來。」傅秋鋒勾勾手指讓韋淵走近,低聲說了幾句。
韋淵表情複雜,木然點頭,然後匆匆出門。
一刻鐘過去,容璲欲言又止,深感是自己想像力不夠。
劉賁被鐵鏈從頭到腳捆了個結實,扔進廚房搬來的大水缸裡吊起來,眼睛蒙上了布條,韋淵左手端著茶碗,右手拎著個桶,裡邊都是現抓的肥泥鰍。
傅秋鋒慢條斯理地翹起嘴角,笑了笑,對容璲拱手,「陛下,恐怕事關機密,可否容臣迴避?」
容璲道:「愛妃怕知道的太多?」
「如果陛下願意讓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