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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他的眼皮都被打上了石膏,連一眨也不眨。就這麼死死盯著她們二人,並未說話。
“你是……”玉嬌被盯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好像那眼神從四面八方將她們牢牢捆住了,讓她連動彈也無法。
如果此人是那四個少年的公子,那麼他前來所為之事恐怕也十分刁難人。嬌娘是在哪兒惹了這個人物的?玉嬌暗暗叫苦。
倏然的一記冷眼從他原本定定的黑眸中凌厲一閃,彷彿是千尺寒潭掠起輕浪,濺出一滴冰水刺中玉嬌的心臟。她一下子覺得從頭徹尾地冷,這大夏天的,竟然有些發抖。
玉嬌萬萬不敢小覷了他,連忙問:“閣下尋我?”
那人嘴畔微微浮動,沒說話之前,那四個少年先笑了起來:“易先生你又嚇人,玉小姐,他不是咱們公子,咱們公子在裡頭恭候小姐多時了。”
“……”怎麼,眼前這人還不是終極?玉嬌頓時覺得鬢角森森冒冷汗。倘或豢養的手下已教人如此難以接近,那麼作為主人的話,該是什麼級別的難以應付。
可此刻已然站在這裡,退不可,進,卻充滿了不安。
她抿住小嘴,把一路玩瘋了的衣裳飄帶仔細捋直,掖在手腕上,提裙向屋中走去。與那叫易先生的擦肩而過時,竟奇怪地並沒有感覺到絲毫威脅。她驚愕地側目看他,他正冷冰冰地凝視著她。她喉嚨“咕嚕”一聲彷彿嗆了口冷水,倉皇竄進屋去。
那四個少年捂著嘴也不敢笑得太過放肆,把甘露給氣著了:“你們……你們是來府滋事的吧?”
“不敢不敢!”四個少年齊聲討饒。
甘露怕玉嬌在裡頭有事,便也提著裙“咚咚咚”小跑進屋。路過易先生時,把頭低得幾乎要扎進地上的青磚裡去。
悶頭跑得飛快,抬高了腿正想邁進屋,忽然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就朝前撲了過去,結結實實撞上站在屋裡的嬌娘。手中的錦帶花撒了一地,兩個人踉蹌幾步狼狽站穩,倒像是她們二人前來給人俯首稱臣的,東道主的顏面被掃蕩地涓滴不剩。
只見原本就亮堂的正屋裡,此刻更是被一簇雪白充盈著,彷彿雪地裡的一面鏡子似地奪目刺眼。碩大的白蓮肩典傾瀉層層疊層層的細軟銀白水絹,裡面影子綽綽,隱約坐著一個人。
玉嬌喉嚨發乾,這上門拜訪的場面,好像有點太過頭了。自己幾乎做不出反應,到底是誇這肩典漂亮好呢,還是誇這位公子有個性好。
心中十分忐忑時,異常溫和的話語從肩典中飄出來:“叨擾了。”
“喵……”
有貓?
“白雪,安靜。”那人溫吞地訓斥,並非強制,更像是化解了貓的警惕。
一人一貓?玉嬌心中驚奇。一直覺得貓是屬於女性化的物種,跟一個男人怎麼也搭調不起來。她無法想象,一個男人懷裡抱著一隻貓是何等景象。而且那貓名字叫“白雪”,再看此人座駕如此講究亦是通色雪白,乾淨無汙彷彿他就是一朵曠世雪蓮。此情此景,實在不是她的想象力能夠勾勒出來的。
他,不是太寂寞,那就是太吃飽飯沒事幹了。除了這兩種之外,玉嬌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她草草收拾自己這一副驚若飛魂似地狀態,對甘露道:“奉茶。”
“不必了。”那人又道,“實不相瞞,在下此次前來只能耽擱一兩日,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太陽下山之後,在下就得啟程離開麟州城。恕在下冒昧不經拜帖便前來打攪,望小姐體諒。”
他把話說得客氣,玉嬌就只好當客氣受。既然他馬上要離開,不如單刀直入直面問題好了。她清了清嗓子:“我前兒生了場大病,有些事情記不太清楚了。所以……”
“略有耳聞。”他答道,撩開水帳,一隻藍眼白毛,滾圓滾圓的貓從裡頭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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