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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暗,狠狠睡一覺,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即使明天是世界末日,對他而言也無關緊要。
白薇在他眼前豎起兩根手指,晃了晃。
“我想做三件事,等我做完,我就離開。”
“第一件事,是——”
“啪!”
脆生生的一個巴掌,響亮無比,徹底把布萊洛克給打懵了。走廊上路過一個剛剛下班的技術員,看見年輕的一男一女站在門口,其中一個還是中國女人,本來好奇地想看看,結果白薇這一個巴掌下來,驚得他一溜煙跑上樓,再也不敢看什麼熱鬧。
她那一巴掌下了死力氣,布萊洛克被打得腦袋嗡嗡響,半晌沒反應過來。
臉頰生疼,望著面前女人若無其事的淺笑,驀地,他居然感覺到委屈。
連續做了幾臺手術,餓了一天沒吃飯,經歷從成功到失敗的巨大失落,送走一個幼小的生命,一事無成地過了累得半死的一天,然後還要和羅傑斯幹架,被他打得半死後,最後在自己的家門口被一個女人賞了一耳光。
真是萬分“精彩”的一天。
他就著門板滑坐在地,哭笑不得。
“我剛剛就想給你一巴掌,只可惜被羅傑斯給攪合了。”
“說實話,我不在乎你把過錯推給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懦夫。但你的冷血令我感到生氣,手術失敗的結果對你而言是什麼,僅僅是一次對榮耀的錯過嗎?”
“那是一條人命,布萊洛克。”
第13章 溫柔的夜
布萊洛克怔然。
或許是自己經歷過死亡的緣故,對生命白薇看特別重。過於在乎手術的成敗,因此容易在突發事故前手足無措,這曾經的確是她最大的弱點。羅傑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用查理的死來刺激她,用超強度的工作量磨礪她,讓她懂得死亡,甚至習慣死亡。
可是白薇知道,無論她表面上變得如何冷靜理智、臨危不亂,每送走一個人,她還是會難過。
“羅傑斯告訴我,做心外科的醫生要學會習慣死亡,但是習慣,並不代表我們要連血也要冷掉。”
蹲在他面前的女人,一本正經地指責他的錯誤,好像他才是新進住院醫師,而她是自己的上級。
布萊洛克忽然記起,帶他的那個上級醫師曾經告訴過自己一句俄羅斯諺語:“那些在葬禮上哭泣的人不應該從事殯儀業。”
可是面前的她卻認真又固執警告自己,不要真的成為麻木冷血的變態怪醫。
布萊洛克揉了揉頭髮,苦笑一聲:“你說得對,我是個很糟糕的醫生。”她說的是個異常簡單的事實,可是他幾乎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失敗,幾乎是刻意想要忘記那個在他手裡死去的孩子。
他實在是太想成功了。
尤其是在羅傑斯的對比之下——從小到大,這個他一直想贏過卻沒能贏過的傢伙。
白薇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她的個子雖然嬌小,力氣卻很大。女人變臉比變天更快,這個膽敢給他狠狠一巴掌的女人,此刻就在用非常柔和無辜的笑容和他道歉:“第二件事,我得和你說對不起,很抱歉拿鹽水淋了你,很抱歉給了你一巴掌。”
她只為這兩件事道歉。至於選擇當羅傑斯的手術助手——雖然很遺憾凱莉的死,但她並不是一味的聖母,她清楚那並不是自己的錯誤,誰都清楚。
面對她一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無辜笑容,布萊洛克只感覺身心俱疲,真怕她的第三件事更恐怖。
或許他應該改變觀念,她和克里斯汀不一樣,起碼他從來沒怕過克里斯汀。
他又累又餓,被她這樣一折騰,幾乎已經毫無脾氣,連平常慣有的微笑也懶得掛上,唯有老老實實地問:“那第三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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