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第1/2 頁)
白雪嵐一問,他這邊的護兵固然膽氣越發壯,竟發出譏笑聲,雜七雜八地說道:「那是,一下子死過去了,一下子又親口說了。詐屍不成?」
「分明就是過來訛詐的吧。」
「格老子的,訛到我們總長頭上來,那也是瞎了眼。」
即使廣東軍那邊,也有幾個士兵,把目光轉到他們自家營長身上。
範營長臉上露出青紫的顏色來,強硬地說:「軍長現在是在醫院裡。但是軍長的宣副官說的,軍長對他說了,軍長認得那蒙臉打槍的人,就是白雪嵐!」
白雪嵐一愕,竟是忍俊不禁了。
才說了一個「你」字,猛地‐陣警號轟鳴,由遠而近,刺耳之極,這種巨大的噪音之下,誰說話也聽不清的。
不一會,幾輛車身深黑白邊的警車已經開了過來。
停下後,螞蟻似的跑出一群警察,站到白公館大門護兵這一邊,把槍口齊刷刷地對準了廣東軍。
周廳長被幾個下屬保護著,―臉怒色地過來,只管吼著罵,「怎麼了?怎麼了?你們這是指望著吃牢房了!這是首都,警察廳管者治安,犯了法,本廳長誰都敢抓!」
範營長大概也知道這位大人物是誰的,總不好把槍口對準他,只好命令手下把槍先放下來,指著白雪嵐,對周廳長道:「就是他!打傷了我們軍長!宣副官……」
周廳長不許他往下說,生氣地狠狠擺手,「宣副官,宣副官。你們那宣副官算什麼東西?他是人證嗎?他有證據嗎?憑著‐句沒聽清楚的話,他也敢這祥亂來。展軍長昏迷前,話都說不清楚,那宣副官就篤定自己沒聽錯?」
「可是軍……」
「你們軍長現在還在搶救!再說了,蒙著臉,只看身段,能看出是誰來,這是笑話?」周廳長板著他那張黑臉,斬釘截鐵地說:「別說什麼宣副官,就算展露昭醒了,親口說出來,他這個證人的證詞,我看也靠不住!法律上的事,都要講真憑實據!」
範營長也不是好打發的,堅持著說:「我們當兵的,不知道什麼法律,長官叫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
周廳長為了那忽然冒出來的大案,今天一整天,沒得片刻安寧,一頓晚飯吃了才小一半,就接了這麼一個要命的報警電話,只能不顧死活地趕過來控制局面。
他一肚子的惱火,正缺人發洩,把這不識趣的土鱉營長,罵得狗血淋頭,「連你們展司令見了我,也十二分的禮貌。你算什麼東西?膽子比狗還大,等你們展司令來領人,我看他怎麼交代。來人,通通帶回去!」
廳長下了指令,警察們都過來,卸槍的卸槍,鎖人的鎖人。
因範營長到白公館來,不是展司令下的命令,聽周廳長說出展司令的名頭來,便也不敢繼續倔脖子,只一猶豫,二十來個人,就被銬起來,分送到幾輛警車上去了。
周廳長解決了這些人,轉頭一看,白雪嵐就站在大門上,微笑地看著他,便也在臉上擠出一點笑來,向白雪嵐頷首。
他自認為這次自己的立場,是擺得相當公正的,警察廳的處置,沒有絲毫猶豫,也是雷霆萬鈞。
周廳長走到白雪嵐面前,又是感慨,又是嘆氣,說:「白兄,你看看我這差事,當真是不容易,可謂是按下葫蘆,又浮起瓢。早就萬事纏身,忙案子還忙不來,這群當兵的,還總要鑽出來惹事。」
白雪嵐問:「到底怎麼鬧到我公館來了?不管城裡怎麼亂,我總以為,我這個公館,大概還是清白的。」
周廳長說:「這事說來也奇怪,他們那位展露昭軍長中了一顆流彈,下午這些大兵上街鬧事,說要抓禍首,我已經狠狠懲治‐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