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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露昭說:「報紙上說海關總長在城外殺土匪,你知道嗎?」
林奇駿說:「當然知道,這事鬧得很大。」
展露昭說:「老子就是那個土匪頭子。他孃的!在城外都摟懷裡親上嘴了,硬給白雪嵐半路殺過來,帶人硬搶了他去。白雪嵐殺了我十幾個手下,還擄了宣懷抿,這回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我瞧宣懷抿還在他手上,送去警察廳的那批屍首,老周說了,裡面沒有那小賤貨。」
罵了一串不堪入耳的髒話。
林奇駿心臟驟縮,身上的血彷彿一下子凝住了,竟動彈不得,隔了一會,輕輕地試探,「你說城外……是懷風?你差一點就得手了?」
展露昭說:「除了他還能有誰?他也夠狠的,拿著手槍真對著我射,幸虧沒了子彈。他奶奶的,等他到了我手裡,看他怎麼抵這筆帳。」
他對宣懷風言語輕辱,林奇駿聽得滿腔憤怒,卻又不敢對他破口大罵,皺眉問:「懷風現在怎麼樣了?」
展露昭說:「白雪嵐搶了他回去,一直把他藏在公館裡,最近總算出來了兩趟,每次都帶著護兵,後頭兩輛車跟著,在城裡近不得他的身。你在姓白的公館裡,有什麼可以買訊息的人嗎?」
林奇駿說:「有能買訊息的人,我早買了。白雪嵐治家嚴苛,聽差護兵個個怕他,誰敢把裡頭訊息賣出來。這方面,我以後再想想辦法吧。」
再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回到房間,坐在床邊,也忘了身上汗液黏黏,頹坐在沙發上發徵。
一時想到母親的疾言厲色,一時又想到得罪安傑爾&iddot;查特斯的後果,正滿腔煩悶,忽然又猛地想起來,自己錯過了和白雲飛約的晚餐。
要再走過去電話間,打個電話去給白雲飛,解釋一下今天未出現的原因,偏偏身上提不起一點勁。
先不說此刻沒有一點安撫白雲飛的心腸,若讓母親知道自己又給一個戲子夜裡打電話,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教訓,何苦?
他把白雲飛的事丟到一旁,宣懷風的身影又闖進心湖。
展露昭說他「在城外都摟懷裡親上嘴了」,林奇駿內裡一痛,肝腸難受得用手一擰,就能擰出淋淋的酸汁來。
這沒讀過書的兵痞,也配摟懷風的身子,親懷風的嘴?
宣懷風精緻的臉龐,淡色的薄唇,拿著書,一低頭間矜持優雅的微笑,彷彿很多年來都牢牢刻在心底,被酸汁一淋,洗去上面一層厚厚的灰,頓時活靈活現起來。
「懷風……」
林奇駿忍不住把這名字喚了出來,下一刻又怕被人發現似的,驟然死死捂住了嘴。
卻是感到更痛,更不甘了。
第八章
戒毒院的準備工作總算差不多了。
宣懷風負起了白雪嵐給他的責任,做了戒毒院諸事的負責人,各方面籌措都必須先經了他同意,一是事情極多極瑣碎,二來他又是很認真的人,凡事不肯馬虎一點,故此原本十分忙的事,如今更忙成了十二分。
這些天,宣懷風走路都打著旋,回到公館,吃了飯洗了澡,累得眼睛都睜不開。
偏生白雪嵐與人不同,天生的好精力,一樣忙著他自己的事,每日早早起床,整個白天不見人影,只有晚上回來才和宣懷風碰頭,到了床上,竟還龍精虎猛地拉著宣懷風求歡。
宣懷風後腦勺捱了軟枕頭,連睜眼睛的力氣都抽不出來,嘴裡綿綿地說:「不成,真累了。」
白雪嵐說:「你就故意這麼餓著我。餓出我的毛病來,看你怎麼收拾。」
目光下移。
瞅著宣懷風兩片薄唇淡淡合著,胸脯微微起伏,毫無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