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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有所好轉,水底的暗流忽生變化,改作四面八方亂竄,橫衝直撞,變幻莫測。並不像剛才那樣,巨力只來自一個方向。萬臨山左右搖晃,難以站穩,加之久不呼吸,耳眼鼻倍覺難受,只得猛蹬地面,穿過水浪,躍在了半空。
萬臨山口中一條水箭激射而出。剛吸一口氣,猛覺勁風撲面,一道小山般的大浪突然躍起,橫掃過來。萬臨山左手急劃三個圓圈,一下擊出,打在浪頭,將身子改作橫飛。
僥天之倖,在伸手不辨五指的黑暗之中,萬臨山竟然摔在了山石之上。
調息良久,萬臨山終於恢復。黑夜茫茫,不辨方向。長夜漫漫,不知時辰。耳中水聲隆隆,宛如悶雷。放眼極目遠眺,天空的一角依然被火山映紅。
以自己的武功尚且如此,江湖營普通江湖門派的弟子就難以想象了。更為可怕的是,雷又招、雷絕招二人不知在前在後,如果她二人落在後面,以她們的功力,必難倖免。如果她二人有何不測,這千軍萬馬又由何人驅使?
川軍八十萬士兵按照宿營的陣形,分作數十批,先後逃走。他們逃脫了麼?
吐谷渾軍民合起來足有九十多萬人。九十多萬哪以塔烏山之廣,都盛載不下。當時他們佔據塔烏山之時,一部分軍民還只能站在冰湖的冰面。這麼多的人,說沒就沒了。
不過,萬臨山仔細一想,就算吐谷渾國王慕容琴茶能夠為民著想,聽從溫玉華的勸告,以當時的地形來看,他們也只能在江湖營的後面撤離。如今江湖營尚且遇險,他們落在後面,多半還是逃不出來的。
這天地之威,終非人力可比,又豈是人力可以抗拒的。天要人亡,人就不得不亡。
胡思亂想了一陣,因為太過疲勞,萬臨山沉沉睡去。
由於兩次爆炸及火山的噴發產生了大量的烏雲,佈滿了天空,次日的天色也就有些陰暗。
萬臨山醒了過來,四下一望,湟吉卡孟湖的冰自然早已變作了水,但比起原來冰湖來說,現在的水位已經低了很多。萬臨山所站之處,高於湖面遠在十丈以上。“咦,昨夜那麼多的水到哪裡去了?”
快,看看有沒有需要搶救的人。想到這裡,萬臨山縱身躍下岩石,施展輕功,四下巡視。
人還不少,橫七豎八的,個別姿式讓萬臨山觸目驚心。對於一般遇險的人,萬臨山並沒有探視,眼中找的,心中想的,卻是雷又招、雷絕招二人。
找到了,是雷絕招。
旁邊的戰馬已經死了。韁繩拴住了雷絕招的左手,才使得雷絕招沒有被巨*捲走。戰馬長長的脖子有一道刀傷,傷口早已被水洗淨。因為浸泡,傷口還有些發白。馬的肚子未見膨脹,看來是死於脖子上的刀傷而不是死於昨夜的浪潮。
由些推論,定是雷絕招自己殺死戰馬,並將左手系在韁繩之上的。
萬臨山扯斷雷絕招左手的韁繩,提起雷絕招的右腳。準備將她倒立起來,好吐出腹中之水。忽然覺得不妥,這樣做有不夠尊敬的嫌疑。於是,萬臨山除下雷絕招右腳鞋子,將雷絕招掄作圓圈。左手在雷絕招足底一按,一股內勁逼了過去。雷絕招櫻口一張,吐出腹中積水,悠悠轉醒。
萬臨山讓雷絕招坐在原地休息,自己起身準備繼續巡視。離地飛身剛剛三尺,又被一物攔腰撞下塵埃。這一下撞擊,遠比昨夜撞在岩石上來得迅猛,只是撞來之物沒有昨夜的岩石來得硬。
原來是溫玉華。溫玉華認出萬臨山之後,沒有理會,徑直轉到雷絕招身旁,噓寒問暖去了。
萬臨山坐起身來,溫玉華已經離去。萬臨山慢慢站起身來,搓揉疼痛之處。這時,“原來在這裡”遠處傳來溫玉華的聲音。
萬臨山走過去的時候,溫玉華已經救醒了雷又招。萬臨山望見雷又招的旁邊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