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九十二章(第2/5 頁)
省心,都已經絕食半月了,每日只喝點水,我們再強撬開她嘴灌些米湯下去。昨天聽說你要來,才勉強喝了點粥。”
胡七猛地抬眼看他:“她還好?”
“只瘦了些,卻還是不礙的。”
“……兄弟要我做什麼?”
裴靖只看著他,也不說話。
胡七慘然一笑:“養得惠兒如此,做錯的大抵都是我。你跟嫂子尚能張弛有度,我便一味都是慣著。她從小到大,說的什麼話我不都是言聽計從?任我再如何鐵石心腸,到得她跟前都敵不過她一滴眼淚,她天生是克著我的。……如此,兄弟要我如何勸她?”
她十歲時,說他身上的脂粉氣令人想吐,他便不敢在來落霞的一月前與任何女人有染。
她十三歲時,曾因為在暑天貪戀涼氣而生了一場大病,不是多嚴重,卻纏綿病榻了二月有餘。他聽了便巴巴從昭嶺帶了上好的藥材趕過來守著,直到她大好了才回去。
正是豆蔻年華,她身量漸長,對他卻仍同幼時一樣親密狎暱。他不以為忤,反而與她一起欺上瞞下,兩人一道騎馬射箭,閱盡春光無限。
她十五歲時,要了一件生日禮物,就是……他。
聽到她的要求時,他驚得猛地站起,一個不字在他嘴裡盤桓良久,卻總也吐不出來,他只得落荒而逃。
待他回了昭嶺,她才飛鴿傳書,道說之前不過是玩笑罷了,而後改要了一件玉雕,要他雕成兩人相依偎的樣子,再親自送來給她。
他一口答應。
玉雕剛剛做成,裴靖的飛鴿傳書便到了,說有急事,速來。
裴靖再次嘆氣:“我知你是把她當成親閨女那樣疼,只這次實是不能再慣著她了,非得與她說清楚了,才是當真對她好的。”
胡七苦笑連連,笑著笑著,眼角不覺蓄有淚光:“她是我的剋星,我也是她的剋星,所以最好的辦法,大概只能是永不相見了吧……”他將茶几上的錦盒向裴靖推了推,“這是惠兒問我要的賀她及笄的禮物,請……代我轉交吧,若她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惠兒,她便能理解我的意思。”
錦盒裡只有她的玉雕,卻沒有他的。
在為兩人畫像時,他便明白了他的心。
書童陪著笑問他:“七爺畫的究竟是哪位姑娘?小子看著和碧落和芳荃兩位姐姐都有些相像,但是要論這股子氣質呢……倒還是跟爺在懷緋樓中意的那位時兒姑娘貼合得緊。”
他大悟,而後大醉。
再後來,他將屋裡頭的丫鬟悉數送了人,懷緋樓也再沒去過,他因命硬一直未娶,現下倒省了一樁麻煩事。
胡七苦笑。他原以為他只是行事乖張而已,沒想到他竟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
剔透如安晴,定是在方才便看出了端倪,所以那一巴掌才打得如此實在。
裴靖低頭看著錦盒,面上也漸漸現出了悟的神情。他大怒,反手從牆上硬扯下裝飾用的皮鞭,一揮手便打在了胡七身上。
鞭子雖柔韌,力道卻也不容小覷。一鞭下去之後,衣服分毫未損,嫣紅的血色卻立即暈溼了小半邊衣裳。
胡七垂著頭一動不動。
裴靖見他如此更加怒不可遏,手下加力,又接連給了他五六鞭子。到得第六鞭時,肩頭的幾重秋衣終於被扯裂,鞭梢重重落下又高高揚起,帶出一串血珠。
眼看著第七鞭又要落下,卻突然從斜刺裡衝出來一個嬌小的身影,猛地撲在胡七身上。
胡七大驚,情急之下只得抱著她一轉身,然而鞭梢還是掃到了惠兒手臂,她一聲輕呼,頓時疼得熱淚盈眶。
裴靖看到兩人如此,握著鞭子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他雙目赤紅牙關緊咬:“好……你們好!”
胡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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