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第2/3 頁)
便又晴了。不過看那雲的顏色,這雨怕是極大,到時海上風大浪大的,還是避一避的好。”
一邊說著話,手上也不停,此時海面已漲到最高,三艘漁船便也不必借用舢板,一路暢通無阻地徑直將船駛到最近的岸邊,宛若探囊取物般輕鬆。
安晴由裴靖幫著走下漁船,站穩了不忘回頭稱讚:“李大哥劃得一手好船!”
李大得意地揚頭:“可不是咋的!”胸脯挺得老高,宛若驕傲的將軍。
安晴笑得十分燦爛。
揮別眾位漁工後,二人便手腳不停地往附近山上的普度寺趕,生怕一個怠慢,被淋成了落湯雞。
二人剛踏進普度寺大門,豆大的雨點便啪啦啦砸在樹上地上,在泥地上爭先恐後地打出一個個酒盅大小的水坑。雨急風狂,人人耳邊只聽得轟轟作響,端的是熱鬧非凡。
普度寺人丁單薄,沙彌們眼見雨下得厲害,紛紛披上蓑衣,搬了廟中備的沙包去堵著大門,防備山頂上衝下來的泥水汙了寺院。鬍鬚花白的方丈便親自接待兩人,笑呵呵地捧上剛沏的大麥茶,招呼道:“廟小簡陋,兩位施主莫要嫌棄。”
二人連道叨擾,起身恭敬地接了茶,又同方丈寒暄了半晌,裴靖才恭恭敬敬地奉上小佛,道明緣由並連連道歉。
方丈卻道不妨,接過小佛後含笑道了謝,又細觀兩人面相,直看得兩人不明所以,正待出言相問時才搶先一步開口道:“兩位施主應都是飽讀詩書之人,想必也聽說過大汛小汛的說法。——落霞已經近十年沒有大汛了。星象一類,老衲也稍懂些,老衲曾比對了前一次大汛時所繪的星圖,實與現在十分相似。怕是就在這一兩年之間,落霞便要又遭大汛了罷!”
頓了頓,見裴靖和安晴雖都用心聽著,然而目光閃爍,顯是在懷疑他這話的可信程度,方丈便又苦笑道:“實不相瞞,每位前來普度寺上香的施主,老衲都免不得要說一番同樣的話,只是應者寥寥,大多都只是一笑置之,並不當回事。”說完口宣一句佛號,滿目慈悲,垂眼不語,似乎已經做好了再次被忽視的準備。
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幾分相信,於是開口分別細問其中預兆緣由。方丈十分驚喜,一一解釋得詳盡透徹,稱得上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末了不忘嘆息:“落霞日益繁華,老衲本應為之欣喜,只是懂得居安思危者甚少,老衲又不得不為之擔憂。”
兩人心中自然感激,起身對著方丈恭敬一禮,裴靖又道:“方丈提點我輩,在下十分感激,在下願捐百兩紋銀,為佛祖重塑金身。”
方丈再念一聲阿彌陀佛,垂目婉拒道:“□□,空即是色,皮相一事,何必執著。施主若是有心,可盡一己之力勸誡眾人,早日做好準備,待得大汛發生之後,能夠獨善自身,兼而濟助鄉人,那麼我佛軀殼縱只是泥胎塑得,亦是無憾了。”
二人心中感激,又衝方丈行了一禮之後才轉了話題,討論起落霞近日天氣來。
說話間,雨已漸漸止歇,偌大的日頭更勝方才,很快將泥濘的小路烘得半乾。兩人去殿裡虔誠地上了香,又捐了許多香火錢,才與方丈告辭。
山路雖不泥濘,卻由於被大雨砸得坑坑窪窪,這一路下坡自然難走得很,安晴不得已,只有一手稍提裙襬,一手輕按著裴靖肩頭藉以穩住身子。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地走了片刻,終是安晴定力差些,尋了話題先開口:“你覺得,方丈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大汛是肯定要來的,今年夏天已過了大半,應是不太可能了,按著方丈的意思,最遲大後年便是了。你那些漁工朋友可曾說過類似的話?”
裴靖回頭看她一眼,笑道:“沒有,縱是再嫻熟的船工也只能預測到後日的天氣罷了,要他們預測近幾年的天氣,那是不用想的。不過……想是你也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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