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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深拘宮闈的宮女不會知道此事不由皇帝做主,她只知道聖上金口玉言,說出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
至於賢妃,他總要給德妃和死去的大兒子一個交代。
梔子沉默良久,方長叩首道一句:“皇上容稟。”接著將賢妃如何暗示於她“清晨井水的妙處”,以及她無意間散播於他的情況如數告之。
皇帝先前還審問過那些與大皇子一般腹痛的宮,有一定的心裡準備,此刻聽見賢妃的豐功偉績,情緒倒沒有很大的波動。對於這位淡雅嫻靜的妃子,他從來沒有放過太多的關注她身上,只是沒想過這事竟會是她做下的。
後宮的女,表面上明媚秀妍,卻都是一張畫皮,到頭來,沒有一個能讓他省心的。
皇帝揉了揉眉頭,淡淡道:“倒是乖覺。”不僅答的快,還將事兒都推賢妃身上,這與他的認知有悖。他不免覺得蹊蹺。
梔子不知道帝王的多疑,但她聽見皇帝的語氣,知道自己必是哪一步走錯了。說多錯多,她知機的住了口,深深低著頭沒有再答什麼。
皇帝多看了她幾眼,雖覺得事情順利的讓起疑,但按各方面查來的證據顯示,這事不是有栽贓冤枉賢妃。於是他思忖片刻,命令熊堯:“去將賢妃帶來。”他欲速戰速決,朝堂還有政事忙碌,更別提如今邊疆戰事讓他大為頭疼。要不是皇后被禁足,德妃病重且是當事之一,他也不會親自過問。
皇后,他突然想到這位久未記起妻子。承運夭折,最開心的莫過於她了罷。可惜,她還有用。
“妾身恭請皇上聖安。”賢妃斂袖一鞠,從容的姿態以及寧和的表情,將皇帝從沉思中喚回。
邊上握緊腰刀的熊堯表情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他去請的時候,眼前這位娘娘早就穿戴整齊坐床沿,看見他沒遮沒攔的闖進去,不過沖他一笑,就起身跟著他來了。
要不是月光能清晰的照出她的影子,連他都頗為懷疑這是隻通曉世事的女鬼。
被壓下去的梔子和賢妃錯身,她眉眼一動,好像嗅到了什麼氣味,臉色倏然變為驚疑:“娘娘……”這個味道她曾從娘娘連日喝的安神茶中聞到過,淡而不凝,極難聞出來。可現下不過走近,自家主子身上立即飄來這樣的味道,讓她不由心神不寧,有了不好的預感。
賢妃沒有回頭,仍噙著淡淡的笑,與皇帝雙目相對。
這是梔子最後一次看見她敬愛的娘娘,也是第一次她的娘娘聽見喚聲沒有及時回頭給她安撫的笑容。她的手被侍衛扣身後,強按身上的力道讓她不由自主的邁出腳步。她抬眼,惟看見門外的簷廊曲折延伸,即使月光籠罩出其中澄亮的一段,遲早也要沒入無窮黑暗的。溼漉的淚水燙滾臉上,隱於暗中的神情表露出難言的慟。
她懂娘娘的意思。為什麼這事是交給自己做,又為什麼對著自己袒露無疑。梔子,該早點懂事了,她告訴自己。這是娘娘所希望的。
…
“為什麼這麼做。”皇帝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緩緩問道。
這一句是沒有意義的,但到底是曾經的枕邊,即使是死刑,也要判一個死緩,讓她收拾好心情再上路。
只是賢妃並不領情,她知道身後緊盯著她想要明白究竟的少女已經離開了,眼睛便兀自垂下,不再對著皇帝。只輕聲道:“妾身知道皇上對如何處置的事情猶豫不定,如果皇上肯不追究梔子的責任,妾身願意自了斷。替皇上解決一樁煩心事。”
皇帝沉默良久,他發現不止那個宮女讓他不懂,就連賢妃如今的作為也讓他看不透了。但是,既然可以達到目的,他確實可以抬手放過那個宮女。
“打算什麼時候?”皇帝低沉的嗓音此刻顯得尤為冷漠。
賢妃色若白玉的纖手毫無儀態的撫上額,於這隻有二的屋中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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