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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再打！你再打！我送給你打！……我跟你拼命！&rdo;

&ldo;憲兵司令部去！&rdo;王老八一把扭住李益泰的軍衣。

&ldo;究竟什麼事啊？&rdo;白太太急促地說。&ldo;究竟什麼事啊？&rdo;

他們使勁把王老八拖開，把王老八抐到一張椅子上。

&ldo;不行！我非拖他到憲兵司令部去不可！&rdo;

&ldo;什麼天大的事也說得明白的呀，&rdo;白駿說。 &ldo;究競什麼事，無緣無故地打了起來，王老八？&rdo;

白太太出了個主意：要是李益泰得罪了他，可以叫他陪個罪，大家是朋友，鬧開去誰也不好看。她說著瞧了李益泰一眼：李益泰兩手捧著臉。

王老八吃了一驚地想：

&ldo;他們知道了這回事麼？&rdo;

不見得。不過這種話常從調人的嘴說出來的，也還不過是調解。真的，鬧出去大家面子不好看，尤其是他王老八‐‐怎麼，這是他王老八的女人的事啊。

李益泰手腳都發冷，老顫著。一到憲兵司令部，他得坐點兒牢：冒充軍人，強姦良家婦女。……白太太說了那些調解的話他才輕鬆了些。他從手指縫裡偷看王老八的臉。

&ldo;有什麼了不起的事呢？&rdo;白太太又說，一面想：&ldo;我要不要笑呢？&rdo;

白駿抽了一口氣：

&ldo;老李要是有對你不起的地方就叫賠個不是就好了。不然第一，鬧出去不好看。第二……第二……&rdo;

王老八把腦袋一仰。

&ldo;好，看你們的面，我不多計較。這姓李的得對我賠罪：叫他對我磕個頭。&rdo;

李益泰小聲哼著說：

&ldo;磕頭可不行。&rdo;

他希望這兩個姓白的和一個女的聽見這句話，但不希望王老八聽見。可是正相反：‐一王老八跳了起來：

&ldo;這兔崽子不識抬舉！老子看老白夫婦面上不計較，你可……咱們走！……&rdo;

一衝上去，王老八扭住李益泰的衣襟往外拖。李益泰掙扎，可是腿子是軟的：他全身的重心就移到了頭部‐‐伏在王老八兩個手上。像拖著一把掃帚，兩隻腳給拖在地上，腰和膝踝都臨空彎著。

&ldo;老李，老李，&rdo;白駿慌著叫， &ldo;你就磕個頭好了：自己朋友有什麼要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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