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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除去被黑霧影響了視線外，聞淮的魂體其實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有了這一層保障，高峰年的戰力就在無形中被削弱了一半。

不過，他並不知道。

兩人交手過幾次後，聞淮就逐漸覺得對方的攻勢有些熟悉，於是他嘗試著去模仿高峰年的攻擊動作。

他剛用兩招，就發現自己的身體非常自然且流暢地將後面的招式使了出來。

這時他才恍然大悟。

高峰年用的招式，是自己入職前，在部隊生活那幾年中學習過的格鬥技巧。

這一刻，聞淮開始分析高峰年的身份。

如果高峰年曾經也在部隊待過，那麼結合賀陽的之前的經歷，他極大可能就是賀陽同期的隊友。

雖然聞淮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以前互為隊友的兩人變成了如今這樣。

但他現在也沒辦法去深挖多年前的故事。

他必須脫困。

不過，自始至終，黑霧中的兩人戰況卻一直很膠著。

高峰年自知打不過聞淮，便一直躲著進行騷擾式攻擊；而聞淮則因為看不到高峰年的位置，只能憑藉對方發出的聲音去辨認。

再一次躲過高峰年偷襲之後的聞淮，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身邊的黑霧似乎變粘稠了。

聞淮睜開眼，看到的依舊是一片漆黑。

他伸出手，張開五指朝前方揮舞了兩下。

他很明顯地感覺到空氣中產生了一股阻力，就像在裝滿水的泳池中撥動自己的手指一樣。

這到底是什麼？

正當聞淮疑惑時，黑暗中，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剛準備反擊，就聽到了歲穗的聲音，「別動！」

簡單兩個字，立馬讓他卸下了防備。

歲穗話音剛落，聞淮只覺一股大力從自己手腕處傳來，瞬間將他拖出了黑霧。

雙眼重新見到光亮的他不適應地眯了眯眸子，直到恢復後他才轉頭看向黑霧。

這一眼，讓他愣在了原地。

那團黑霧已經不再是氣態，它擁有了實體，就像一片石油所聚成幽潭。

在那片黑漆漆的中心，立著魂體狀態同樣被改變的高峰年。

「這是什麼？」聞淮問向身邊的歲穗。

「也許是進化吧。」歲穗答道。

她在見到黑霧開始轉變的時候，就察覺到了異常。

於是她立馬攻向面具男，想阻止這個變化。

可即便是面具男被她擊敗在地，黑霧的轉變依舊沒有停止。

她只能趁著聞淮還沒有被同化掉的時候，趕緊將自己的搭檔救了出來。

也是在這個時刻，黑霧的轉變完成了。

「哈哈哈哈！」狼狽倒在地上的面具男見到這一幕，瘋狂大笑起來，他怨毒的目光望向歲穗兩人，「你們都得死在這裡！」

「高峰年，該醒來幹活了！」

隨著面具男話音落下，被黑色粘稠液體包裹住的高峰年緩緩睜開雙眼。

歲穗這才發現，他的眼眶已染上了一片猩紅。

在地府中，有著紅色眼睛的鬼魂就是惡鬼。

惡鬼的實力越強，眼眶中的紅色就越純粹。

不過眼前的高峰年眼中的紅色並不純粹，還夾雜了不少斑駁的黑色。

但歲穗並沒有因此掉以輕心，她將在出發前就已經畫好圖案的一疊紙塞進聞淮手中，「我待會不一定能顧上你，拿著這個，別死掉了。」

「我不會拖你後腿的。」聞淮將紙收好。

也許他不是對方的對手，但他絕對不能讓歲穗一個女孩子獨自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