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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躲避著人群，腦子亂成一團地繞著圈，不自覺地走到一處隱蔽的小樹林，就聽到兩個人在低聲地爭吵。

真是個老土的偷聽場所，然而岳父大人聽得很認真。

他聽到那個眼鏡男說，&ldo;你也看到了，他對你半點感覺都沒有，滿腔熱血都撲在別人身上了，你還玩什麼呢？&rdo;

安睿漠然道，&ldo;你怎麼知道我是在玩？&rdo;

&ldo;……因為你從來沒有認真過。&rdo;

&ldo;沒有不代表不會。&rdo;

蘇陌言抿了抿唇，餘光瞄到月光將自己的影子投射出半邊，急忙小心地往樹後縮了縮。

陸敬哲略微激動起來，不敢相信地道，&ldo;你眼睛有問題，即使認真也不該是他啊！&rdo;

安睿的嗓音依然是波瀾不驚的，&ldo;應該是誰？你嗎？&rdo;

&ldo;……&rdo;

&ldo;阿哲，混這個圈子，不需要太認真。&rdo;

&ldo;……可你說你是認真的。&rdo;

沉默了良久。

蘇陌言聽到安睿壓低了嗓音輕笑，&ldo;因為他不會陪我玩。&rdo;

&ldo;……&rdo;

陸敬哲沒有開口，安睿心情頗為愉悅地反問，&ldo;知道我是怎樣注意到他的嗎？&rdo;

&ldo;怎樣？&rdo;聲音有些艱澀。

&ldo;開始時很討厭他這樣裝模作樣的人。&rdo;安睿笑笑地道，語氣悵然，&ldo;然後有一天我發現，他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很謹慎地照鏡子，甚至路邊的玻璃倒影。我以為他是自戀，沒想到卻是自卑……真奇怪，即使世界上人人都應該自卑，卻不該是他啊。後來慢慢的，看到他每天認真地工作，認真地對待每一個同事，認真地去生活，剋制而隱忍……面對這樣的人，總覺得欺負起來會很有意思……&rdo;

&ldo;……惡趣味。&rdo;

&ldo;可還真的想要欺負的時候，面對那樣筆直的視線，卻突然下不去手了。&rdo;安睿沉沉地笑，玩味似的，&ldo;不是很難得嗎？我會想要珍惜一個人。&rdo;

蘇陌言皺了皺眉，有些不想再聽下去。

他默默轉身，放輕腳步，向花園外走去。

臨離開前，他聽到陸敬哲苦笑著問，&ldo;那為什麼還要跟我上床？&rdo;

&ldo;……&rdo;

安睿說了什麼他不清楚。

蘇陌言想，只要知道結果，那就夠了。

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蕭世已經穿著睡衣坐在他的床上翻看雜誌了，聽到他開門的聲音，猛地從床上跳了下來，&ldo;回來了？&rdo;

&ldo;嗯。&rdo;蘇陌言嘆了口氣，皺眉道，&ldo;你怎麼沒回房間？&rdo;

&ldo;咳咳。&rdo;蕭世窘迫地乾咳兩聲，&ldo;我朋友他帶了人回來，你也知道的，就是那個……&rdo;

蘇陌言瞥了他一眼，&ldo;……paid for sex？&rdo;

蕭世兩眼一閉，心裡默唸數遍&ldo;賤賤我對不起你&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