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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兒點點頭,正想將她扶到草墩上坐下,忽聽那蒼髮老者道:“小哥兒,將姑娘扶到這兒躺下,老夫這就取水來。”
風兒一看,原來那蒼髮老者見少女欲昏倒之狀,已在火塘邊鋪了一張山草編織而成的厚草蓆,還放了兩床被子,雖已破舊,卻也還潔淨,便將姐姐扶去慢慢躺下。此刻,正好蒼髮老者已將水送來,風兒雙手捧著,跪在少女耳邊連連呼喚“姐姐、姐姐”,卻只見她雙目緊閉,氣息急促粗重,已是昏迷不醒,人事不省了。風兒一怔,那茶碗“啪”的一下失手落地;摔得粉碎;茶水灑了一地。他眼中淚水翻滾,抓起少女右手邊搖邊喊道:“姐姐,你醒醒,你醒醒!”
老者見狀,輕輕拍拍風兒的肩膀道:“小哥休要著急,令姐乃是勞累過度,又外感山中風寒。老夫在這山上住得久了,也頗知曉些驅寒祛病之草藥,待老夫熬得一碗來令她服下,明日再去山腰尋幾味草藥來煎服了便會好的。”說著顫巍巍的轉身向另一屋走去,邊走邊道,“令姐衣裙已溼透,捂在身上傷情勢必加重,小哥兒須得替她脫下才是。”
老者淡淡一言,入情入理,卻把風兒僵在了當場。
風兒雙手輕輕捏住被子,緩緩掀起,忽又似被滾水燙手一般放下,如是者三、五次!
風兒自海園村遭難涉入江湖,無人指教。但年紀漸長,幼時又飽讀詩書,於兒女之情似懂非懂,朦朦朧朧,神秘之至,子曰詩云一類禮教之言又時時浮現於腦海之際,此時伸手替少女脫去衣裙,豈非大違禮教?縱是事急從便,也當適可而止。風兒臉色憋得彤紅,脫不是,不脫也不是。看著少女慘白的面容,枯焦的雙唇,想不到才一、兩個時辰的光景,那樣嬌美動人豔若朝霞的翠羽姐姐竟變得如此憔悴,如此虛弱!他心中突然一陣顫抖!一年多來所經歷的事事,如潮水般注到心頭,他暗道:“若不是翠羽姐姐處處關照呵護,甘冒奇險救我脫離虎口,我韓風豈有今日?我與她雖是萍水相逢,但此等大情大義,我韓風已終身難酬!只要姐姐能儘快康復,我便拼著壞了聖人禮教,又有何不可!”
一念至此,復不多慮,他輕輕掀開舊被套,又輕輕脫去了翠羽姐姐的外面的綠裙,復將被子輕輕蓋在翠羽身上。
他將綠裙攤在凳上,移到火塘邊,讓熱烘烘的火焰烘烤。他自己也頓覺暖和起來,身上卻也陣陣倦意襲來,雙眼不由自主的便要閉上。三天三夜滴水粒米未進,便是一條威猛大漢也是熬不住,不得不低垂了腦袋的,何況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幸喜他幼時於玩耍嬉戲之中已將高一鵬所教的內功精要盡數學會,十幾年來吐納運息已盡成自然,修為之深,不在江湖一流好手之下,只是他自己渾然不覺罷了。而一旦遇有危急之時,舉手投足皆有內力相鋪,也盡皆出之自然。此刻心神一鬆,他便如常人一般無二。他勉力睜開眼睛,靠著火塘邊的牆壁。**剛一落地,心中倏然一動,使勁咬了一下嘴唇,一陣尖銳的疼痛將睡意驅趕得乾乾淨淨。他走到草墊邊,正好那蒼髮老者已從廚房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顫巍巍的走了進來,開口對風兒道:“小哥兒,快將令姐扶起,讓她趁熱喝下這碗湯藥。”
風兒此時已不再百般顧忌,伸手將翠羽扶起攬在懷中靠著,接過老者手中的藥碗,用小木勺舀起藥湯先自嚐了一口。過了一陣,他覺著口腹之中無不適之感,才一勺一勺將那碗湯藥喂進翠羽微張的口中。
翠羽嚥下湯藥後,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呼吸漸漸平緩,臉色也有些許迴轉,額際浸出微微細汗。風兒從自己內衣襟上撕下一塊布來,輕輕替翠羽拭去額上的粒粒汗珠。
蒼髮老者用火箸在火塘裡翻了一陣,撿出一團灰呼呼的東西,拍去了上面裹著的灰燼,遞給風兒道:“小哥兒,你等連天晝夜奔走,想必腹中飢餓。如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