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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紅薯尚可充飢,將就一些吧。”
風兒接過紅薯,謝過老者,慢慢剝著烤糊了的紅薯皮,開口問道:“老伯,我姐姐她明日可會好嗎?”
蒼髮老者答道:“小哥別急。令姐本無大病,是因連日勞累,體虛力乏,又夜淋大雨,外感風寒。老夫孤身一人在此替人舂米,時日久了。也識得一些治病草藥,待天明便去尋來,煎了讓令姐服下,便會康復的。老夫先前已經講過,小哥兒心中著急,恐未聽清。只是……”蒼髮老者忽然閉口沉吟,端起烤茶砂罐自斟了一盅濃釅香茶,緩緩呷了一口,眼光不住的打量著翠羽露在被子外包著布條浸出斑斑血漬的左臂,臉上似有猶豫之色。
風兒見他忽然緘口不言,急忙問道:“只是什麼?”
老者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唉,只是令姐左臂刀傷令老夫擔憂。”
風兒驚道:“刀傷又會怎麼樣?”
老者道:“適才你替令姐更換布條時見到什麼?”
風兒道:“除傷口四周略有紅暈色之外,尚有兩寸長一絲紅線狀的伸向上臂並。”
老者眉頭一抖,脫口道:“這就是了。”
風兒心中一懍,追問道:“是什麼?”
老者道:“令姐左臂本為尋常刀傷,並未傷及筋骨,若是平時,只要以淨布包扎傷口,不使受汙物浸染,便是不施藥物,有個三五七日,也能自行封口。可昨夜令姐受傷之後,途經山坡上的‘一點紅’松林,又恰遭大雨,雨滴先經松枝再落於傷口之上,這便……唉,唉!”老者頻頻搖頭嘆息不止。
風兒聽他說得古怪,暗忖道:“樹比人高,雨滴自然先經樹枝才落到人身上,這與姐姐刀傷有何干系?”還待開口要問,那老者呷了口茶,擺擺手道:“小哥兒,你有所不知。我且問你,昨夜你們上山,是否經過一片荒墳野冢?”
風兒點頭答道:“不錯。”
老者嘆道:“令姐受傷,是在過荒墳之前,還是過了這荒墳之後?”
風兒答道:“恰在慌墳野冢之中。”
老者眉頭又一抖道:“過鬆林時傷口是否包紮?”
風兒道:“過得一半方包紮傷口,之後便遇大雨,直到老伯開門接納。
蒼髮老者臉色越來越陰沉,緩緩道:“如此看來,這受傷左臂若不請高明郎中先行斷去,只恐令姐性命亦難保住。”
風兒聞言大驚失色,“呼”的騰起,指著老者喝問:“此話當真?”
老者默然答道:“人命關天,豈敢戲言?”
風兒忽然雙腿發抖,耳中“嗡嗡”大響,心血上湧,“怦”的一聲跌坐於地上,呆呆的瞪著未甦醒的翠羽,嘴唇無聲的開合著,一臉悲苦難言之狀。不一刻,兩粒晶瑩的淚珠悄然掛於他的眼瞼。
突然,他一躍而起,抓住那老伯的衣襟,如瘋般狂叫道:“不!不!你決不能砍斷我姐姐的左臂!不!不!”
………【第八回 雨夜失歸路 英雄少年時 (二)】………
大理城西北角上,一片寬闊的廣場,四周房舍雖已年久失修,但就憑那高聳的旗樓,飛翹的屋角,雖是破壁殘垣,卻也可以依稀想見當年的風光與恢弘。此刻映入眼簾的,卻是荒草沒膝,野兔出沒,一派破敗模樣。
這便是古來南詔國、大理國曆代帝王將相總管們演練兵馬,炫耀其赫赫武威的北教場,而今,卻是顯出了一派衰敗沒落的景象了。
紅袍僧人枯爾巴法師手持念珠,趺坐於教場中央荒草叢中。只見他雙目緊閉,一動不動,任憑晚風將他那寬袍大袖吹得“呼呼”作響。
蒼煙落照之中,這情景確實透出幾分怪異的味道。
夕陽西沉,幾隻歸鴉掠過教場上空,向城牆外一株巨大而古老的大青樹飛去,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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