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第1/6 頁)
劉衍今晚並不打算親自對祁不硯動手,因為時機未到。
他需要的不是祁不硯的一點血,而是一次性取很多的那種,數量多到足以致命。但為了大周的復興大業,殺幾個人又何妨。
雨聲不停,有水砸到高樓欄杆,濺進來,劉衍轉身要下去且離開,還沒走一步,街上響起道幽幽的骨笛聲,有毒蠱飛襲向高樓。
劉衍站在原地。
毒蠱將要碰到他時,它們似受到什麼影響,不約而同跌落。
原來是兩道笛音產生了碰撞,毒蠱一時承受不住。劉衍立於高樓之上,背對著長街,也手持笛子,吹出笛音,穿透雨水。
剎那間大雨如注,雨像斷線的珠子砸落,祁不硯雙手控笛,繪有蝴蝶的紙傘落到了青石板上,被風雨刮得滾動,折斷幾根傘骨。
雨水流過他的臉,劃過眉眼,又順著線條流暢的下頜墜落。
祁不硯握住骨笛的手潔白如玉,綴在骨笛尾端的靛青色穗子溼得黏成一團,他垂著雙眼,雨水壓過睫毛,看不清眼底情緒。
劉衍卻不戀戰,解決完攻擊自己的一批毒蠱後要離開,並非是鬥不過,是不想將精力浪費在今晚,他輕功了得,轉眼便消失。
街上的笛音也隨之消弭。
祁不硯望著劉衍離開的方向,放下骨笛,唇角慢慢溢位血。
體內的天蠶蠱對祁不硯的牽制太大,他每次用骨笛都會受到束縛。劉衍體內沒天蠶蠱,用笛子沒這樣的束縛,應當不知道此事。
祁不硯神情不變,隨意地抬手擦去血,越過地上變得破爛的紙傘,靴子踏過水,濺起零星水珠,而銀飾被雨洗得透亮發光。
他沒回公主府,也不管全溼的衣衫,來到長安最高的塔樓。
站在塔樓上能縱覽整個長安,此處有皇家守衛,閒雜人等不得隨意出入,祁不硯用蠱蠱惑了塔樓前的皇家守衛,暢通無阻。
穿過一層層的木梯,再越過一道道小門,祁不硯登上了塔樓的最高層,放眼看去,大雨籠罩著長安,街上極少行人,陰暗至極。
祁不硯將骨笛別回腰間的蹀躞帶中,眺望著下方。
賀歲安隱藏了氣息,毒蠱無法透過感應她的氣息尋人,可他能讓它們爬遍長安的每一個角落,先確認賀歲安是否還在長安。
祁不硯站在最高處能夠更準確地控制尋往長安各處的毒蠱。
長安不像尋常小地方,範圍較廣,縱使祁不硯將自己養的毒蠱全放出去也得花不少時間才能找遍長安,不分晝夜也得個十來天。
他走到塔樓的欄杆附近。
祁不硯撫去欄杆的雨珠,冰冰涼涼的,水沿著他指縫落下。
石屋的房間中,既怕熱又怕冷的賀歲安縮排了被褥裡。
荷華在收拾行囊,有些書被雨淋溼了,要在屋內翻開晾晾,賀歲安說要幫忙,荷華不想麻煩人,堅持自己晾書,主要也不是很多。
她此次
來長安的目的是想在這裡開一家書齋,荷華在風鈴鎮不能待太久,已經有人懷疑她了,說認識她幾十年了,沒見她老過。
這件事很難瞞人。
畢竟大家都有目共睹。
如果硬要在風鈴鎮待下去,荷華必定要被他們當成怪物的,輕則被趕出風鈴鎮,重則被殺。
不過荷華早已習慣。
但她有時候會忘記時間,忘記自己在那些百姓身邊生活了快幾十年,直到他們看她的眼神有異,荷華才會想起該搬走了。
所以荷華要來長安住幾十年,等認識她的人都不在了,再回風鈴鎮,又住幾十年,迴圈往復,度過這漫長又看不到盡頭的日子。
長安是除了風鈴鎮外,荷華第二個喜歡的地方。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