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第六年(第2/6 頁)
原先只敢背後指指點點,在易錚的原配夫人第二次正大光明來到學校“探望”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程非池的身份,於是再沒人忌諱,光是當著面的嘲諷和排擠,程非池就受過四五次。
程欣經常打來電話詢問他的學習和生活,有那麼多機會,程非池卻從來沒把這件事告訴她。首先是覺得沒必要,這種事他從小到大經歷過許多,早就能夠面不改色地左耳進右耳出。
況且,他們說的都是實話,他沒有理由反駁。
程非池曾藉此拒絕過顏虹,讓她在周圍真正的豪門公子中做選擇,顏虹不答應,三番五次地來找他,說不喜歡別人,就喜歡他。
這股不服輸的勁兒,差點讓程非池想起另一個人。
不過這個念頭尚未在腦中成形,他就人為地轉移目標,阻止自己想起。
仍舊是拒絕了顏虹。
他的心太小了,封鎖回憶都不夠用,再容不下其他。
第三年,程非池為提前讀研趕課業,忙到每天只有四五個小時的睡眠。
程欣的身體每況愈下,尤其是冬天,從電話裡都能聽出她聲音虛弱,精神萎靡。
這年,程非池參加的唯一一場娛樂活動是在本州舉行的樂高大賽。
住在他隔壁的室友來自s省,聖誕節回了趟國,帶回半行李箱辣椒,硬塞給他一捆,說這叫二荊條,拿來燒雞燒鴨燒兔子都好吃。
他用來煮了一條魚,香味把大半個宿舍的同學都招了過來,大家圍坐在桌邊你一筷我一勺,聊著聊著就說到下個月的樂高大賽,被眾人圍著左一句右地勾搭,平時幾乎不參加集體活動的程非池礙於面子終是點了頭。
在比賽現場偶遇故人。那個叫趙躍的看見他還上前打招呼,見他反應冷淡並無聊天的意思,自覺無趣,悻悻地走了。
開始搭建作品時,程非池才知道他們想用自己曾經做過的那個機械組方案,他當即便拒絕了。
“送人了那也是你做的呀,你是這個方案的權利人。”其中一個同學勸道,“拿來參加比賽而已,沒人會知道的。”
程非池仍是拒絕。
“既然已經送給他了,那這個方案就獨屬於他。”程非池的目光始終落在方案圖上,“他的東西,我沒有權力私自收回。”
第四年,程非池開始讀研。
某天晚上接到來自看護程欣的保姆的電話:“您能回來看看嗎?夫人病得很重,做夢都在叫您的名字。”
程非池掛了電話就開電腦訂機票,每次都在付款時卡殼,介面反覆顯示餘額不足。他拿著卡去自動取款機上刷,同樣沒辦法取錢,包括他之前做兼職攢下存入的錢全都被凍結了。
給易錚打電話、留簡訊,一整晚都沒收到回覆,程非池隱隱猜到這可能是那個女人搞的鬼,可他等不及,怕程欣真有個三長兩短,無奈之下只得向同學借錢。
時間不湊巧,與他相熟的幾個趁假期相約去周邊國家旅遊,短時間內聯絡不上,程非池輾轉向隔壁宿舍的華人學生借,承諾回來之後立刻還上。
那男生沒拒絕,皮笑肉不笑地讓他在門口等一會兒,不多時屋裡就傳來嬉笑聲,程非池囫圇聽了幾句,大概是在嘲諷他這麼著急回去是要給易家的真少爺當馬騎。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辯駁,由著他們笑夠了吊兒郎當地拿錢出來,他在一屋子人等看笑話的眼神中禮貌地對他們說“謝謝”。
匆忙回國,躺在病床上的程欣看到他既意外又慌張,問他回來幹什麼,讓他趕緊回去讀書,千萬不要讓易錚知道。
見母親沒事,程非池鬆了口氣。剛從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機上下來,又在程欣的催促下返回機場,被欺騙、被凍結銀行卡的事也無力追究。
路上透過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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