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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冷肅,居然也會,會……
這人……當真與過去不同了。
謝衣咬著嘴唇,能言善道的本事突然飛到九霄雲外,只低頭悄聲應了個“好”。
沈夜滿意一笑,不顧日光高起,在謝衣面頰上親了親,手上更徑直往他腰裡掐了兩把,也不知怎的就給撩開了外衫,差點摸到中衣上去,然後再度將人摟緊。
少年時的沈夜全不是如今這般沉肅的性子,也曾意氣飛揚,也曾機靈跳脫,後因著種種緣故,命運叵測,終究將他一步步打磨成了烈山部令人生畏的大祭司。如今往事盡皆隨風,壓在肩上的重擔卸了,加之有愛徒、摯友更兼伴侶的謝衣相隨,熙熙溫情,錚錚誓詞,貫穿過去未來,透徹幾度生死,終將他死灰般的心一點點暖化點燃,於是那些久違的灑脫天性,似乎也慢慢活了過來。
至少在謝衣面前,他可肆意一二。
又過片刻,沈夜將懷中人放開。謝衣只覺身上微微發熱,似乎喜悅,又似乎比喜悅更多,更多……一切無可用語言形容,他乾脆握住了沈夜的手,同他並肩站在一起。
日頭升得更高,照在身上暖意融融,也映出漫山遍野層層疊疊的秋色,紅黃相雜,青藍點綴,山腳下村落中,黑點般的人來來往往,趕那雪落前的最後幾場忙碌,此刻正當深秋最美最鮮活的時分。
看了片刻,謝衣道:“我再往村裡走一遭,尋昨日老者,問問關於那異人的情況。”
“嗯,早些回來。”沈夜並未阻止,略一思索,道:“記得問清那人作法時,可有在地上畫出圖樣。”
是說血塗之陣?
謝衣瞭然,沈夜又叮囑他早些回來,有發現也不忙聲張,晚間再同他細說那昔年邪法煉劍的故事。謝衣都應了,便辭別師尊,下山往村中去。
往西側穿過地底隧道,再順山道下行,謝衣很快離了東北面的懸崖,步入山中。抬眼見群峰擁翠,日影添紅,頭頂暖光遍照,身側清風徐徐,好個秋高氣爽的日子。
他往崖上看去,沈夜的身姿早已被山岩遮擋,僅窺見房頂翹起的玄鳥裝飾,那分開幾股的翎羽上反射著點點金光。
說起來,謝衣已有十七年不曾走入紀山腳下的村落了,當年還住在山上時,因著自己容顏不老的緣故,他未跟村民有過多接觸,偶爾露面,言談中亦不會透露他謝衣的身份。最早見過他修築水利工事的鄉民們,許多已作古,唯有高大的水車錚亮屹立,旋轉如初,受灌溉的稻田年年生髮,不遠處銀杏林歲歲枯榮,村中則是一代新人換舊人。
站在村外看了片刻,謝衣走入村中。正當上午忙碌時分,許多人已下了地,還有不少人在整理收穫,並無人注意他這張生面孔。
暗暗使個法術,謝衣循著空中那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靠近了村東面的一間屋子,亡者的氣息從這裡散發出來,這裡應當就是那小姑娘的家。
默默觀察這處房舍,謝衣突然想起,這戶人家……百年前,他曾來到這戶人門前,同這家主人談過話。他們是村落裡最古老的居民之一,當年的當家人曾與同伴一道,向大偃師謝衣進獻村民們的謝禮,感激他修築水利,灌溉農田,免去此地旱澇之苦。
房子已重建過,但方位和土地並沒有改變。回憶在謝衣腦中沉浮,他想起來,這家人的確是姓吳。
原來是他家……也算舊識了。
一名小男孩坐在臺階上,腳邊趴著一隻貓,看他過來,男孩仰頭盯著他,臉上還有殘留的淚痕。
謝衣停在他面前,那小孩招呼他:“……大哥哥。”
“你是這家的孩子麼?”
“是。”小孩答一聲,把貓抱起來,貓不太願意的樣子,往他手背上撓了一爪。小孩吃痛,卻不鬆手,那貓也就順下去,服帖地靠著他,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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