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迷糊(第1/2 頁)
這又是什麼新興的美男計嗎? 我冷笑。我還真沒蠢到他說什麼我就會信什麼的地步,說不感動是假的,畢竟他如今也是救我於危難,但這‘一腔深情’真不是我身為臣子能接受的起的。 錯信一步,就是被他坑害入萬丈深淵。 “蘇裘,你的真情我無福消受。”我放緩了語氣,他木然抬頭,溼漉漉的雙眼凝視著我,“愛人應當先愛己,我曾經殺了先帝,先帝待你如親子,我不信你心中不恨。我曾經還想殺了你,雖然這確實基於立場而非我厭惡你,但這些你通通都不在意,我又如何會不懷疑你是有備而來,但若你真的是顆赤誠之心,那我更加不敢回應你的真心,連自己都全然不在乎只知道將一腔愛意抒發於別人的人,何其恐怖。蘇裘,若有人可以拋棄一切去愛上自己的殺父仇人,你當真覺得這人還正常嗎?” “我知道你會怎樣想,我也告訴過自己,你是我蘇裘在這世上最最不該喜愛之人,可是西北異動之時,我還是想起了之前你被揭露謀殺宣平侯夫人被判入獄,雖然真正的你早就離開京城了,但我並不清楚,我愛莫能助只能日日跪在宮門口求先帝赦免你,直到你的替身被抓,我為不能救你深感無力。這一次西北異動,薛池已然請命出征,我日日告訴自己,你有你弟弟去支援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殞命在西北我也算大仇得報,但我無法抑制,臨行前還是去請示陛下換將。來的路上,我夜夜難眠,我既希望醒來聽見你的死訊,又鬼使神差的下令加快行軍步伐,我想我是瘋了,我確實不正常,不同兩種情緒折磨著我,我不知道我該聽誰的,我該殺了你,但我下不了手,你不妨殺了我吧,我本就該死在你手上的。”他說著,情緒並不算激動,仿若一潭泛起波瀾的死水,他將寶劍交到我的手上,又抓起我的手將寶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眼中沒什麼悲憤,更多的是無奈。 亂世啊亂世,留下了這麼多無父無母的孩子,從沒有人教他們怎樣去愛,蘇裘的卑微,謝亦安的不擇手段,這一例一例,真的狠狠地觸動了我的心。 那個會將飯菜打包分給乞丐的蘇裘再也回不來了,他被心魔折磨的幾近瘋狂,也許一路走來我做了許多錯事,最不該的事情就是去招惹他吧。 “蘇裘,你看看這滿地屍體,你應當知道,以你的身份還能活下來,還能做到如今的位置,是何其可貴。”我淡淡道,想要將寶劍從他的脖子上移開,可他卻用足了力氣,遲遲不鬆手。 “可我不想活啊,薛大人。”他一臉疲憊,陽光再也無法照亮這個少年。 “哎呀,蘇將軍這是幹什麼,”香姨娘不知道從哪走來,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她上前試圖幫我解圍,“若想求得薛大人憐惜,您這樣可不行,您這樣,只會讓薛大人背上弒殺陛下寵臣的罪名。” 她這麼一說果然有用,蘇裘嘴角扯起牽強的笑,然後鬆開了我的手,寶劍順勢從他肩頭滑落,刺啦一聲,摩擦盔甲的聲音很是刺耳。 他似不喜有人在此橫插一腳一樣,一聲不吭的回頭走掉了。 “薛大人這爛桃花可真多。”香姨娘調笑道。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可能上輩子死的早沒來的及談情說愛,所以這輩子桃花全追來了。” “有能力之人不怕假意就怕真情,我曾經還在王老闆的畫舫上時,什麼痴情的人沒見過,像蘇將軍這種的還真是頭一次見,不過畫舫上都是我們這些身份低賤的船孃,您是這世上數一數二的尊貴之人,定是不一樣的。”香姨娘自嘲道。 她的話又讓我想起了之前黎傾山所說的原劇情,被命運玩弄深陷於亂世苟延殘喘的薛思嬋,她是否真的有一刻曾得到過真摯的愛呢? 我長嘆一口氣,不再去想這些無用的事情,蘇裘要死就去死好了,這天下我負的人太多,不差他一個。 “日落之前,我們要踏上去暗倉的路。”我淡淡道,香姨娘應了聲是,就退下去安排了。 一路無言,我與蘇裘肩並肩牽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方,遠處的風景美輪美奐,雪壓青山,對映著夕陽,恍惚間,有種走在人生盡頭的錯覺。 離暗倉還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