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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舒“哦”了一聲,不甚在意。文瓏也沒有說,飛絮死時,手裡還死死的握著那枚丹桂荷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鬨鬧一番,直至月上中天方才散了。文瓏回到新房,周沁仍舊穿著喜服坐在床邊,和行合巹禮時沒有絲毫變化,連腳放的地方都一模一樣。
文瓏微笑,“卸了妝就睡吧。”他叫進來兩個小丫鬟服侍梳洗。
周沁略通人事,此時根本不敢看他,由著丫鬟把自己扶起來。秋月亦帶著丫鬟們進來服侍文瓏洗漱更衣。
“夫人,你怎麼了?”一個小丫鬟問道。
周沁站起來,卻根本走不了路,被丫鬟扶著站在那裡,兩條腿不停的抖。
文瓏微微一笑,過去抱起她,“坐久了吧。”他將周沁放到床上,親手除了外面的婚服,又從丫鬟手裡接過手巾給她卸妝擦臉。再來便讓丫鬟將她的頭飾摘下,梳順長髮。
秋月服侍文瓏更衣漱口,換上寢衣,諸事打理完畢才帶著丫鬟們捧著喜服退下了。
屋內只剩新婚的夫婦二人,周沁以剛才文瓏抱她上床的姿勢坐在那裡。在朦朧的燭光之下,她的容貌身姿幾乎與言菲一般無二。文瓏的微笑柔和似水,迎娶心愛之人的喜悅如春潮的江水滿溢位來。可是,這份心思在想起床上之人名叫周沁的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反身熄滅屋內所有的火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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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母來問女兒昨夜種種,周沁儘管臉紅得要滴出顏色來,在母親的逼問下也少不得一一說了。女婿待女兒溫存周到,周母自然是沒有一點不滿意的地方,又叮囑女兒要早有生育。
周沁很是聽父母的話,在成親之前就將主簿的官職辭了,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她嫁進文府三日,周家父母啟程返回分水,文瓏命府中侍衛護送,不必多言。
且說泉亭王陪王妃回金陵省親,仍舊住在金陵尉遲府上。幾日來,唐瑾時常提議與她出去遊玩,不論是再遊莫愁湖,還是去看金陵十八景,尉遲曉都沒有精神。
“也該出去散散心,總這樣悶著對身體不好。”唐瑾勸她。
尉遲曉坐在臨風閣下的湖石上,看著池水一波一波的盪開,“何必去打那些麻煩。”
唐瑾坐在她身旁,牽著她的手哄著,“若為前頭的事,大可不必在意,不是都瞭解了嗎?”
哪裡是解了呢?這本就是無解的事情,必須有一死一生。而今唐瑾殺了呼延延寧,雖是鞏固了兩國的聯盟,卻使兌國的處境更為兇險。只差個理由,兩國便會烽煙四起。現今的局勢,只是因離國殘部還在四處活躍罷了。尉遲曉心中千迴百轉,卻不肯多說一個字,唯有輕輕巧巧的一句,“是啊。”
“卿卿,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為國,你該殺了我,可是你心裡捨不得,是不是?”唐瑾故作輕佻的挑過她的下巴。
尉遲曉被他手指勾著,被迫轉頭看向含笑的人,那豔麗的容顏上分明是一點故意為之的輕佻。
尉遲曉勉強笑了笑,“我在想諗兒回雲燕這一路不知道好不好。”
“有蒼朮和木通兩人護送,又有三清和妙音一路照顧,哪裡會不好?”唐瑾道,“再者前兒不是已經得了訊息,諗兒已經到雲燕了嗎?碧兒還託人來說,諗兒在宮中和皇子一同唸書,相處得很好。”
“是了,你昨天說過了,我竟渾忘了。”尉遲曉道,“都是我的過錯,不然諗兒也不必一直換師父教導。”
“這些誰都想不到的,不是你的錯。”唐瑾吻了吻她的前額,“湖石上太涼了,我們去屋裡坐,好不好?”
尉遲曉順從的由他扶著起身,“子瑜。”
“嗯?”唐瑾低下頭,仔細聽她說話。
尉遲曉仰起頭望著他,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