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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小女兒突然這麼懂事的話,紀延生心裡頭也不知怎麼回事,就是說不出來的酸澀。
明明之前他一直盼著小女兒能懂事,盼著她能像兩個姐姐那樣聽話,可是她真的說不出這樣的話了,他的心裡去反而比之前還要難受。
&ldo;沅沅,&rdo;他上前兩步,走到床邊,看著小女兒垂著個小腦袋,烏黑的頭髮披散在肩上,他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只能看著她頭頂的兩個漩兒,當初她剛出生的時候,都說以後肯定是個聰明的孩子。
可不就是小機靈鬼兒,每次犯了錯,被他捉住了,眼睛一邊滴溜溜地轉,一邊露出認錯的表情。
紀寶璟倒是站了起來,說道:&ldo;爹爹可用過晚膳了?若是沒吃的話,女兒讓她們再上副碗筷過來,說來您都好久沒陪我和沅沅吃過晚膳呢。&rdo;
被長女這麼一說,紀延生驀然發現,他似乎從來沒有單獨和兩個女兒吃過飯。
沅沅出生後,琳琅的身子骨就開始不好了,日日躺在床上。等她病逝了,每回都是他過來陪母親用膳,才會跟兩個女兒一起。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ldo;正好我也沒吃呢,再去吩咐廚房用弄些菜過來。&rdo;
紀寶璟親自出去吩咐丫鬟,房中留下紀延生和紀清晨兩人,紀延生瞧著小女兒一直垂著頭,就偏頭看了她先前的小碗,裡面放著涼快香蘇雞,他笑著問道:&ldo;沅沅喜歡吃這個?&rdo;
&ldo;姐姐給我夾的,&rdo;紀清晨自然不好意思說是自己喜歡的。
紀延生不動聲色,也沒戳破小傢伙的話,又說:&ldo;這次爹爹去京城,給沅沅帶了不少玩意兒,明個讓高全給你送來。&rdo;
&ldo;謝謝爹爹,&rdo;紀清晨又說了句,大概又覺得太疏離了,又問道:&ldo;爹爹,京城好玩嗎?&rdo;
紀延生這才想起來,小女兒出生至今,還未去過京城呢。於是便笑著給她講京城的趣聞,他雖飽讀詩書,可也不是那等迂腐的人,他父親還任太傅之時,他也是京城鮮衣怒馬的官家少爺。
說著說著,父女兩人之間的生疏倒是一下子減少了,等紀寶璟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妹妹一臉歡喜地抬頭盯著父親。
沅沅,其實一直都是最孺慕父親的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高全就把禮物送了過來,紀清晨坐在床上,從錦盒裡頭拿出靶鏡,銀色背面雕刻著精緻繁複的花紋,還鑲嵌著不同色的珠寶,最重要的是鏡面不是尋常見到的銅鏡面,而是玻璃鏡面,把人照地異常清楚。
&ldo;這可是稀罕東西,&rdo;旁邊的大丫鬟葡萄瞧著,立即歡喜地說道。
這樣的玻璃鏡確實難得見到,況且這個靶鏡又做的這般精緻,看來其實紀家這個爹爹還是很疼紀清晨的嘛。
紀清晨看著旁邊桌子上擺著的滿滿盒子,都是她的。
&ldo;六姑娘,&rdo;就在此時,外面站著的丫鬟聲音響起,是紀寶芙過來了。
紀寶芙一進來,就看見紀清晨手上拿著一面小巧精緻的靶鏡,再看旁邊,桌子上全是擺著大大小小的錦盒,看起來甚是壯觀。
紀清晨放下手中的靶鏡,招呼道:&ldo;六姐,你來了啊。&rdo;
&ldo;七妹妹,你身體好些了嗎?&rdo;
一旁的葡萄立即讓小丫鬟給紀寶芙,端了錦凳過來,紀寶芙坐下後,便瞧了一眼她手中的靶鏡,輕笑道:&ldo;七妹妹,你這鏡子可真好看,別致地很呢。&rdo;
待她看見鏡子的鏡面還是玻璃鏡時,還是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ldo;好看吧,這是爹爹從京城給我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