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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星光昏暗。
顧哲握拳站在院門口,抬頭辨認了會兒渾濁的星空和旁邊矗立的大樹枝葉,認定左手邊是北方。
他一路向北跑過去,終於找到那條河。
男人有燈,夜裡藏不住人。男人還有輛車,他兩條腿跑不過。
只有藏在河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顧哲穿著衣服,在冰冷的河水裡泡了一夜。
期間,男人來過兩次,甚至拿手電筒沿著河岸照了個遍。
第二天天亮,太陽高高升起,警笛聲此起彼伏時,顧哲從河裡爬出來,濕噠噠的衣服貼在身上,往下淌著水。
他一路走到警車前,默默坐在引擎蓋上擰身上的衣服。
有個警察過來在他頭上拍了一掌:&ldo;哪來的小孩兒?搗什麼亂!走走走,一邊待著兒去!&rdo;
顧哲脫掉短袖,抬臉迎著太陽,甩了下手裡的衣服。
白亮的水珠在刺眼的陽光下格外晶瑩,甩在面前的警察臉上幾顆。
警察嘿了聲,上來就要拎他。
顧哲淡定問:&ldo;你們在找失蹤兒童顧哲嗎?&rdo;
警察一愣,這才注意去看引擎蓋上的男孩。
小臉童稚未褪,眼睛黑亮純淨通透,不染一絲塵埃。
他靜靜坐著,身上卻有著一股無形的力量。
仔細看,他的五官和綁架案上的男孩照片有幾分相似,但是真人比照片多了種說不上來的東西。
&ldo;我就是。&rdo;顧哲說,語氣裡帶著嘲諷,&ldo;你們找不到我,我來找你們。&rdo;
警察睜大眼睛錯愕道:&ldo;你是……顧哲?!&rdo;
&ldo;顧哲!!!&rdo;顧父母拿著在後山樹林裡找到的他的白色襯衫,哭喊著衝過來。
人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三個綁匪,死了兩個,剩下一個被警察擒到逮捕。
男人戴著手銬被警察按著往警車裡塞,他梗著脖子回頭看身上裹著毛毯的小男孩,滿目都是驚訝。
小男孩的父母悲喜交加擁著他噓寒問暖,他從父母的胳膊間隙,露出一張小臉,然後向男人吹了聲口哨。
震驚,不可思議,甚至帶著屈辱,男人忍不住問:&ldo;你昨夜到底在哪兒?&rdo;
小男孩抖了下發梢的水滴,說:&ldo;我一直在你眼皮底下啊。&rdo;
據男人供述,他們三個人拿到錢後因分贓不均起了爭執,長臉和絡腮鬍本就有私仇,男人藉助他們之間的恩怨私仇從中挑撥離間。
長臉先下手為強殺了絡腮鬍,在殺了他後,誤喝了絡腮鬍給他準備的農藥。
至於顧哲,男人說他原本是打算放了他的,但是他自己卻偷跑出去了。男人之所以這樣說,是想爭取從輕處罰,反正長臉和絡腮鬍已經死無對證。
警察當時詢問顧哲時,顧哲給出了另一套證詞,從邏輯與時間線上推翻了男人的供述,為了印證他所說不假,他不顧父母反對,領著警察去案發現場演示了一遍。
最後顧哲說,長臉是個左撇子,你們可以鑑定下絡腮鬍身上的砍傷,兇手慣用手是來自左手還是右手。
當時顧哲的行為和言語可以用震驚四座來形容,他一個八歲的小孩,就算再膽識過人,能從三個亡命徒手裡逃脫出來已經是奇蹟。他卻還能在事發後的三天內重返現場,鎮定地給出一套邏輯上說得通的證詞,並引導警察該如何查案。
這樣的心思和心理素質,一般的成年人尚且做不到。
這個小孩不簡單。
後來經法醫鑑定,絡腮鬍身上的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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