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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錢謙益的鄰居,似乎內心對盛澤的絕代佳人和曠世才女有一份深深的歉意……
第21章吳江的金木水火土(9)
還是言歸正傳。
關於盛澤,小時候我就隨大人們搖櫓划船或乘烏篷小舟來過此地,記得那時途經一座白龍橋時,便見過鐫刻在石拱柱上的這副對聯。兒時不懂,今復讀此聯,乃百感萬嘆:風送萬機聲,莫道眾擎猶易舉;
晴翻千尺浪,好從飲水更思源。兒時常聽奶奶教訓同族的女兒家時,會脫口一句話:“儂個小細娘,想標緻,就嫁到盛澤去!”那時我只知盛澤是個美麗的地方,卻並不甚瞭解身臨其境“風送萬機聲”的特殊性。自七八十年代起的一二十年間,甚至到了今天,在蘇州老家一帶,這種“風送萬機聲”的景象仍然在這片土地上盛行,這也是為什麼蘇州繁榮和百姓富庶的原因之一。我的父老鄉親在二三十年前曾經為了爭取溫飽,� 盛澤風光
他們除了種好一畝三分的承包地外,家家戶戶做起了紡紗織布的作坊式工業致富之夢,後來大家都進入小康後仍然沒有丟下織布機而更加顯示了蘇州百姓那種富而不滿足的勤奮與崇高的品質。
盛澤之“盛”是註定的,因為它所處的地域太優越了:北靠太湖,南鄰浙江的嘉湖沃地。這裡沃野平展,阡陌縱橫,湖蕩密佈,河道四通八達,氣候溫和又雨量豐沛,古時就是蠶桑之地。據說五千年前就有先民在此種桑養蠶,紡絲織布。到唐代時,這裡的絲織業已初具規模。《姑蘇志》載:“綾,諸縣皆有之,而吳江為盛。”而“吳江之盛”中盛澤為“最盛之地”。晚唐詩人陸龜蒙有詩曰:“盡趁晴明修網架,每和煙雨掉繅車。”到了明朝中葉,隨著東南沿海的開發,蘇杭地區成為中國經濟中心,其商事日益繁榮,絲綢貿易尤為興盛。作為蘇杭中心地帶的盛澤更是獨顯風情,形成了“水鄉成一市,羅綺走中原”的盛況。明代大文學家馮夢龍在《醒世恆言》是這樣來描繪當時的盛澤的:“那市上兩岸綢絲牙行約有千百餘家,遠近村坊織成綢匹,俱到此上市。四方商賈來收買的蜂攢蟻集,挨擠不開,路途無佇足之隙,乃出產錦繡之鄉,積聚綾羅之地。”自此起,迄今五百年間,雖世事變遷,歷經盛衰,然盛澤的絲綢始終閃閃發光,名揚天下。從史書上得悉,盛澤發展很有意思:在它之前,有個黃溪市,明代時的黃溪市的絲綢交易十分興旺,當時盛澤還只是一個青草灘,五六十戶居民;到了嘉靖年間,盛澤的絲綢業迅速發展,這個後起之秀藉助水運交通優勢,沒多少時間就將近鄰黃溪弱化成屬下的一個村落;之後盛澤鎮與浙江嘉興間曾冒出個新杭市,該市管轄“東南90裡,居民千家成市”,然而由於盛澤依靠欣欣向榮的絲綢生產與貿易,最後又將新杭市淘汰至銷聲匿跡……
“先蠶廟裡劇登場,男釋耕耘女罷桑,只為今朝逢小滿,萬人空巷鬥新妝。”這是文人對當時盛澤的先蠶祠“戲劇節”盛況的描述,這樣的讚美與白描,在我們熟悉的茅盾小說中也能多處找到。
盛澤之盛,可以從現在仍留下的一些景物中尋覓到。比如鎮東的那座氣度非凡的“先蠶祠”,不說其門樓高聳、飛簷昂角、三門並立之勢,單內設的二層大戲臺和那前面的可容萬人觀戲的廣場,你便可知當年盛澤之盛。據說每年小滿時節到來時,當地就要為“蠶神”唱三天大戲,且請的皆是江南名戲班。“就像現在央視的‘同一首歌’差不多。”盛澤的一位朋友的老爺爺如此對我說。盛澤之繁榮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它最先創立了“莊面”,即延伸到現在的貿易市場。在我小時的記憶中,我老家的市鎮中,凡賣布賣綢的商店皆稱為“莊面”。這也是從盛澤建立的“絲綢莊面”傳來的,這一點足見其影響之大。盛澤還有一大風景線,是它眾多的“會館”。即使在今天你仍然可見在小鎮上殘留的古會館舊址,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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