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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皇后容馨沒有想到的是，即使他最寵愛的瓔珞死了，他也並沒有多看自己一眼。他似乎已經心灰意冷，誰都無法接近他。即使他冊封傾月為才人，自從葬禮之後，他也再沒有召過傾月。多情而又長情，這位溫雅如玉的君王，每天除了應付早朝，就只是對月獨酌。佳人已逝，心傷難愈。

這天晚上，他依然是獨飲獨酌，傾月自那冷風中走了過來。

她輕輕拿過他手中的金樽，輕聲說道：“皇上，我陪你喝。”

說著，她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他失神地看著她，奪過她的酒杯說：“你們不懂！誰都不懂朕的心意！你們留在朕的身邊，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懂朕的心！而朕……朕也看不懂你們！朕不知道，你們究竟想要什麼！”

“皇上……君心似海，妾心如月。不是不能，只是不願。”

“不願？是你——還是朕？”

“誰又願意被人看清，不但是我，皇上也是一樣吧。”

“你們……全部都是虛情假意……全部都是逢場作戲……藍兒……或許只有藍兒她才是真心愛朕……那時候……她尚不知朕的身份……可是她卻甘願為朕付出生命！誰知道……等朕派人去接她的時候……她卻已經不在……朕眼睜睜地看著，所有的愛妃都一個個離去……朕本以為，瓔珞與世無爭，一定可以永遠伴在朕的身邊……卻沒想到……結局竟然如此不堪……”

“皇上為何不親自去接藍兒？也許結局就不一樣了。”

“什麼……什麼意思……”

“沒什麼……傾月只是在想，當初是皇后娘娘派人去接她的，對吧？”

“對……是朕叫她安排的。”

“原來如此。”

“傾月，離開朕！朕不想再讓你也受到傷害！”

“傾月隨著皇上一起來到這裡，就決定了一生相依。”

“一生相依……你這句話……是說給朕聽的麼……告訴朕……你……你究竟在想什麼……你的心中……究竟藏著怎樣的過去……”

“那是隻屬於雪墨的故事，可是雪墨已經死了！現在在你眼前的，是傾月！”

“傾月……傾月……你可知道……朕真的好想愛你……只是……只是……”

“傾月沒有心。”

“沒有心……”他失聲笑了起來，“沒有心，眼睛裡又怎麼會隱藏那麼深的故事！”

“這隻眼睛，是屬於雪墨的。而被毀掉的眼睛，才屬於傾月！”

“若是黑暗，又怎能看清？”

“因為心中有更黑暗的地方。”

“傾月……”

醉眼迷離中，他看著她的右眸，深澈而又寒漠，卻偏偏閃落憂愁。

他忍不住吻上她的右眸，漸漸滑落，直到芳唇。

她卻輕輕推開他說：“皇上若是記得今晚，從此以後，就不要再為舊事傷心。這個世界上，傷心的事情很多，不如忘記傷心，只留下仇恨。”

說著，她將他扶到床上，蓋好了被子。

他拉著她說：“留下來。”

她拂開他的手說：“等你真正忘記的時候。”

說著，她轉身離開，走進了夜幕之中。

看著她的背影，他失神苦笑。

我無法忘記，你又何曾忘記。

☆、星辰花滿

午後怏怏，傾月帶著紫露走出蘭蕙苑，漫不經心地散著步。

紫露仍然是唧唧諮諮聲不已，傾月也仍然是淡笑默然。

正在這時，看見太子楚華跑了過來。

見到傾月，他停住腳步，乖順地打了招呼。

傾月笑道：“太子是要去哪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