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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動著麻木的嘴唇,我正不知說什麼時,蕭寶溶闔一闔眼,再睜開,除了像盈了層水氣般格外瑩亮,已看不出溺於情/欲的不可自拔。
含一抹溫柔的輕笑,他居然伸出食指來,輕輕颳了一下我的鼻子,低低在我耳邊道:“不害臊的丫頭!”
可他這般說著時,卻又將我抱到了懷中,緊緊地擁住。
隔著單薄的衣衫,我分不清胸前不規則震動的,是我的心跳,還是他的心跳。
又似乎隔了好久,我那乾涸的喉嗓間,才發出被羞窘逼細了的聲線:“三……三哥!”
蕭寶溶低低應了一聲,緩緩放開我,為我拂了拂額前散落的發,輕輕笑了笑,立起身,慢慢走到視窗,推開雕著纏枝蓮花的窗扇。
我渾渾噩噩站起身,呆呆地望著蕭寶溶清淺如水的身影,許久才很傻地又喚了聲:“三哥!”
蕭寶溶扶著窗欞,垂下頭,仿若又是很輕地笑了笑,幾縷柔軟的黑髮在風前盪漾著。
“阿墨,回去吧!”他一如既往地溫和說道,“我會和你父皇說明,你是……在魏宮時受了委屈,不願和男子親近。”
我無意識地揉著紅腫的唇,居然也只是順從地應一聲,腦中卻依舊渾沌地反應不過來,他到底在說著什麼,彷彿只是本能地認為,他說的話,我答應下來是天經地義的。
他聽見我應了,眸光閃亮地轉頭望我一眼,彎了彎唇,微微的笑容看來黯然而慘淡。
但他對著我,竟似哽住了般不曾發出聲音。重又別過臉,扭向窗外時,他才很輕很輕地說道:“其實……我也不願阿墨嫁給他人。”
知道自己的身世這麼久,我從沒有這麼一刻,是如此清醒地意識到,他真的不是我親哥哥。
他早已清楚自己不是我親生哥哥,卻還是幾次三番護著我,甚至淪落為階下囚,不得不靠昔日他護著的小女孩扶持才能勉強存活。
付出這等高昂的代價,原來並不僅僅只因為我是他養大的妹妹。
韶華誤,誰憐芳菲老(四)
我畢竟不再是十五六歲不解事的小丫頭了。他在纏綿間的真情流露和刻意取悅,我再不可能視若無睹。
我再不曉得我是為之感激還是感動。我只想著我該為他這麼久的沉默付出表達些什麼。
慢慢走到他身後,我環過他的腰,輕輕擁住,將面頰貼到他的背上。大顆的淚珠,便不由自主地滴落,打溼了他天青色的衣衫,潤成雨水漬過的山林蒼鬱之色,一團團洇染開來。
蕭寶溶默默握住我交叉在他腹前的雙手,指尖微涼,掌心溫熱。
淚眼朦朧間,我望向窗外。
荼蘼如雪,散淡而落,如一枕香夢沉酣,欲醒不能。
渾然不知,春意盡,芳菲老,一年韶華又去。
“去吧,去吧!”蕭寶溶輕柔的聲音,低婉如歌,“不用記掛我。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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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蕭寶溶曾經求見過蕭彥,應是回覆蕭彥關於我的情況。但蕭彥並不完全相信,安平公主挑選駙馬的鬧劇,又持續了將近一個夏天。
那些候選駙馬們與我相見的方式似乎開始有了變化。
有時宮中走著,會冒出個年輕男子在花間彈琴或月下吟詩;有時回府的車馬會忽然被攔下,本來應該幫我驅逐閒人的侍從領來一位男子,遞上一首讚頌我的好詩文;有時應人邀請赴宴,有狂生半瘋不傻地在我跟前舞劍誦詞……
我本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可實在給蕭彥的好意鬧得煩不勝煩,令人將蕭彥為我備下的那些候選人名單找出,單隻看候選駙馬有哪些在朝為官的親友,挑那和“未來駙馬”們關係最親近的,一夜貶斥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