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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密急急道:“陛下,老奴是帶了三名太醫,眼看著十餘名細心的內侍開啟箱籠一一細搜的,不會再有其他東西。——雖是找著了些治病治傷的藥材和藥膏,太醫們也確認,那些都是墨妃病倒時,由太醫們配好呈上的,不會有訛誤。瓊芳閣地方是大了點,但墨妃來了沒多久,又不喜歡理會屋裡的瑣事,都由屋裡的侍女們佈置收拾。目前閣中所有的傢什用具都是老奴經手安排分配過去的模樣,再就是多了許多陛下賞下的東西,並沒有別的。”
我這才知道,拓跋軻疑心我,一邊將我召來跪著,一邊已在搜查瓊芳閣,多半是在找我和初晴暗中與城外蕭寶溶有聯絡的證據了。
他猶豫著沒有動手,大約就是在等管密搜查的結果吧?
拓跋軻默默聽著管密的話,神色稍霽,晃了一晃銀壺中的餘瀝,沉吟道:“那麼……衣衫呢?蕭初晴的衣衫都留在了房中,難道是光了身子逃走不成?”
輕輕的“叭嗒”聲,卻是管密額上的汗珠往下滴落。他窺伺著拓跋軻的神色,支吾道:“應該……穿著娘娘平時在宮中游獵的短襖離去了。開啟娘娘常用的衣箱,老奴看到娘娘有一套這樣的衣褲放在最上面,想著娘娘已經好多天沒玩彈弓了,就留了個心眼,讓侍女清點了娘娘的短襖,果然發現少了一套黛藍色的。”
“少了一套?那另一套放在最上面的,必定也是深色的了,對不對,墨妃?”
最後一句話,問的卻是我,冷淡的目光中,有刀鋒的凌銳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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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君心疑,何日是歸期(四)
“我不知道那衣服……我從不管那些事。”我別無選擇,只能強辯,“如果大齊真有人要救我們走,也該先救我才對。初晴對大齊來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郡主,哪會為了救她,而讓我面臨魏人的猜疑?”
“大齊,魏人。”拓跋軻將銀盃中的酒一飲而盡,淡淡道,“成為朕的妃子這麼久,你還是隻認可,大齊才是你的根,朕和朕這宮裡的上下人等,都只是生份的魏人,對不對?”
大齊,魏人,都不過是我心中習慣的稱呼,脫口說出時,並未覺得有甚不妥,給拓跋軻特特地挑出一說,果然像是我真實心境的不經意流露,一時竟答不上來。
拓跋軻立起身,靴底磕在地面的聲音,一下接著一下,緩慢而有力。
他低著眼眸望我,語調同樣緩慢有力:“蕭初晴是個可有可無的郡主,而你並不是可有可無的公主,唯一的原因,就是因為你有一個把你當成眼珠子一樣寶貝著的惠王蕭寶溶,是不是?”
他蹲下身,抬起我的下頷,逼視著我,冷冷道:“你知道也罷,不知道也罷,有兩件事,朕現在就清楚明白地告訴你。第一件,蕭寶溶已經來到了青州。朕欽佩他救護親妹的勇氣,但不得不嘲笑他感情用事的愚蠢。第二件,朕不會放過南朝這位重高權重的王爺。如果朕不趁此機會除掉他,朕就和他一樣蠢。如今,九弟正親率數千將領圍堵蕭寶溶。寶墨,你認為,憑藉蕭寶溶暗中帶入青州的數百騎,能和我們拓跋氏麾下的數千勇士為敵麼?”
我的喉嚨給搡住了般乾燥疼痛,失了力的手足如西風下的枯枝般顫抖著。
拓跋頊……拓跋頊竟在追殺蕭寶溶!
蕭寶溶雖是聰明機警,可到底不會武功,又一心牽念著我,哪是那個無情無意偏有著一身絕高武藝的拓跋頊的對手?
拓跋軻似很滿意我的驚惶,終於直起身來,沒再喝酒,自己取了案上的茶盞,提壺倒著茶,懶懶吩咐道:“來人,將墨妃送回瓊芳閣。傳曼妃前來侍寢。”
算是以這種方式來羞辱我麼?
可惜,我沒把它當作羞辱,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