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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燁當天並不在家,晚上回去的時候,鳳姐兒又特意打發人給他量了一回。林燁也沒有當回事。
哪知道,就是這幾件兒衣裳,引出了一番糾紛口舌。
按照林燁所想,薛家因為算計他,將薛蟠折到了大獄裡頭,怎麼著王家的女人也要安生些日子了。至少,在王子騰進京前,是不會再出什麼么蛾子了。不過顯然,他是高估了王家女人的智商。
黛玉住在榮國府裡雖然得了賈母疼愛,但是她一向心思敏感,又得賈敏教導多年,自然是行事極有分寸。因此,只帶著林燦在碧竹居里,除了每日裡的晨昏定省外,也就是到賈母或是三春那裡去說話。倒是林燦,因為年紀小,屋子裡坐不住,時常與賈蘭賈環一處玩耍。
黛玉不捨得拘束弟弟,只囑咐他謹言慎行也就是了。
這天天氣晴好,林燁也沒有出去,只在曉翠堂裡用功。午後歇了晌後,賈蘭便來找林燦玩耍。黛玉先看著二人臨了一篇字,這才放了他們出去,又叫了秋容和清月帶人跟著。
賈蘭許是隨了他母親的性子,小小年紀就很是溫和。與林燦手拉手地在榮國府的園子裡逛。
天上有日頭曬著,兩個人自然是撿那樹下的卵石小路樹蔭下走。誰知道走到了一處假山旁,便聽見後邊有人在那裡竊竊私語。
“你說的竟是真的?我看未必罷,看著多好的孩子呢!”
聽聲音,是個年紀不大的丫頭。
又一個歲數兒大些的聲音道:“你懂什麼!你知道那林家的哥兒是什麼時候出生的?七月十四!鬼節呢!”
“……嘶……這出生的日子是不大好!”又一個聲音附和。
“豈止不好呢?這日子出生的人,個個都是有講究的!你沒見林家哥兒一出生,咱們家裡姑太太就沒了?親孃的孝期才過了,姑老爺也沒了?焉知不是他命硬,克父又克母呢!”
無父無母的孩子向來早熟。林燦就算是年紀不大,也聽出來這說的是自己了。
他臉脹的通紅,眼淚在眼圈兒裡打轉,卻是倔強地不肯落下來。賈蘭手忙腳亂地要替他擦,小聲勸道:“好叔叔,你別哭啊!我去教訓那些個沒規矩的奴才!”
嘴裡這麼說著,心裡卻是為難了。他已經聽出了方才說出那刻薄話的人是誰,那可不是一般的婆子。
清月等人也是氣的臉色發白,她們從小看到大的小少爺,怎麼就能讓人這麼說嘴?這克父克母的名聲若是落在了少爺頭上,往後這一輩子就都毀了!她心眼兒活泛,暗暗朝身邊兒一個小丫頭使個眼色。那丫頭也是機靈,一轉身便朝著外頭跑去——卻是去找林燁了。
秋容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當下就衝了過去,指著假山後頭那幾個嚼舌頭的丫頭婆子喝道:“你們油脂蒙了心不成?滿嘴裡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們家主子也是你們能嚼舌頭的?”
冷不防的,那幾個丫頭婆子嚇了一跳。丫頭歲數小些,慌了神,立時便垂了頭下去。
中間一個穿著甚是體面的婆子,四十來歲,圓圓的一張白胖臉,肉泡兒眼,先是一怔,待看清楚了秋容身後的幾個人,又定了心神。
挑起眉毛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林姑娘院子裡的人哪。哎呦呦,我們這裡聊個天,難道礙著姑娘了?很輪不到你來教訓呢!”
“好!好!這話說的好!”秋容氣的渾身發顫,“你編派主子倒是有理了?這話,咱們到老太太跟前去分說分說!”
說著就要上前去扯著那婆子。
那婆子哪裡將她放在眼裡?她又長得高大,伸手一推,秋容一個趔趄,險些摔了。
“我勸姑娘一句,在這府裡住著,吃用都是我們供著,還是長些眼色才好。不然,這毛毛躁躁的,若是摔了可怎麼好呢?我們不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