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5 頁)
丹尼海格在外面用手掌拍她的車窗:“你在幹什麼?請馬上下來。”
她沒給他機會把話說完,車子晃了一下,丹尼海格被陡然甩開,那一瞬間,她像支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她是喝了很多香檳,但是她神智清楚,頭腦冷靜。她只是想要開得更快,她只是不想要見到丹尼海格,後面的車子在大聲的鳴笛,不停的閃動著前燈,要她停下來,那是丹尼海格,他追上來,要她停車。
她偏不,她心底發狠,一腳把油門踩到底。車子在老城區狹窄的馬路上一路顛簸,好在夜深人靜,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她也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少個紅燈。過程當中,丹尼海格一直在後面緊緊的追趕,他的車子幾次發力,幾乎與她並行,幾乎逼著她停住,可是慧慧總是抓住機會急轉上另一條路。
道路越來越窄,車子漸少,地勢變高,樹枝遮蔽了月色,她這時發現自己漸漸上了山路,一直在後面追趕的丹尼海格此時也放慢了車速,跟她保持著一個車身的距離,但卻亦步亦趨的跟隨。山路很窄,一個彎都抹不了,她沒有別的選擇,只得上山。
直到小山頂,是平地,有一個老舊的鐘樓。慧慧想要一個急轉,躲過丹尼海格然後沿原路再衝下山去,誰知道他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將車子打了橫輪,整個車子推過來,把慧慧直逼到鐘樓的牆壁下。她終於停下來。
她沒有熄火,他也沒有再挪動地方,人從駕駛席上下來,又過來敲一敲她的車窗,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車子開得很好。保險金額上得足夠高嗎?”
她一聲不響。
“你的酒氣很重,”他說,“坐到那邊去,我送你回家。”
她在自己的車子裡吸了一支菸,過程當中,手一直不停的發抖,心彷彿要從喉嚨裡面跳出來,不知道是因為剛才極速的飆車,還是因為再次見到丹尼海格。
他一直在外面等她,倚在她的車子上,被白月光剪出一輪側影。
她看著他,不知怎麼就有小小的淚水從眼角流出來。
慧慧從自己的車上下來,換到副駕駛的位置上。丹尼海格上了她的車,緩慢發動上路。
一直到她的家,他們有一些極簡單的交談,她告訴他,應該在這裡左轉,然後再直行……她也問他,那你在山頂上的車子怎麼辦?丹尼海格說,不用擔心,我會派人取回。
在她住處的樓下,他下了車向上看了看,對她說:“嗯,這裡看上去不錯。”
她點點頭:“嗯,還算安靜。謝謝你送我回來,我要上去了。”
她向前走了幾步,他在後面喊她:“慧慧。”
她回過頭。
他們之間是那盞黃色的路燈,三年之後的丹尼海格站在那裡叫她真正的名字,慧慧。
丹尼海格輕輕的點著頭跟她說:“這麼久不見,宴會上你連個招呼都不打,這麼就走了?”
她把披肩攏的緊一點,說實話:“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說些什麼都好。說一說你過得怎麼樣,說一說你一直都在做什麼,說一說你怎麼留在這裡了,沒有回中國去……我很想知道關於你的這些事情,我很想知道。”他說。
“……”
“今天太晚了,我們改天見個面,你覺得怎麼樣?”
“……”
“我的電話沒有變過。”他說。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情節很乾淨簡單,就是她一個人坐在火車上,一站不停的趕路。車窗外的風景各不相同,有時她看到自己原來的家和幼兒園,小孩子們很吵鬧;有時她看到她跟小多住過的那個在羅納河左岸的老樓,庭院裡水汽騰騰的;有時候她又看見貝爾熱湖,藍色的湖水上,一個人坐在白帆船上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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