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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化療沒做完,有點兒撐不住,還是體質差。郭院長說,情況不理想。他想往理想上走,要真幹不動,沒別的,點把理想火,氣就上來了。
醫生在一旁小聲叮囑肖同得省著點兒,羅桑問誰在那邊?老郭嗎?肖同說是許大夫,羅桑說不許掐他的線,他們那臺磁共振還是他給掏的錢,他差點兒沒讓政委給批煳,他們不能過河拆橋,說不認識他這個司令部的人。
肖同感覺羅桑在沒話找話,雞毛蒜皮的事兒,一點兒機鋒也沒有。要這樣,他要撂電話了,他得喘氣去。羅桑怕肖同掛了電話,又不知道該如何對肖同說肖沐天的事,他先從沐雲說起,他讓川辦去看過了。婚沒離下來,男方不同意,也僵上了。年輕人,又在內地,年輕加太平,不讓他們折騰一下,太平的日子未必是好事兒。川辦問過她的醫療關係,沒問題,單位能報百分之五十,比下崗工人強多了,他讓肖同不要擔心。
這麼些年,肖同也沒多問過肖沐雲的事,從幼兒園出來就交給國家,哪裡還是他肖同的孩子,早是國家的人了。昨天他還問郭院長,一年能和孩子見幾面。郭院長說,老肖你別提這個,提這個我就想哭。肖同還是問到了肖沐天,問肖沐天那邊來過電話嗎?電話那頭很長時間沒有聲音,肖同解嘲地笑了笑說:“我也不像我了。人到了這個時候,怎麼他就……他就有點兒過不去的地方。行了,老夥計,我知道我這是沒覺悟,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你忙你的去吧,我掛電話了。”
羅桑喊了一句:“等等。”肖同沒說話,是在等待,有期盼,不敢說。身邊的醫生護士靜靜地站在那兒,沒人敢打擾,監視器發出輕微的聲響,羅桑半天沒說話,看車頂的通風窗,一片灰色的天空,溫旭示意參謀們,噤聲。羅桑說:“老哥哥,那把火,就是理想的,你得點著,一時半會兒,別熄了。我先喘口氣,明天,最遲後天,我給你說沐天的事兒。”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羅桑說:“掛吧。你先掛。”電話裡傳來掛電話的聲音,然後是忙音。羅桑放下電話,用力把溫旭推開,不讓他給自己遞紙巾,一個參謀衝上車來報告,溫旭向參謀示意讓他等等。參謀很激動,沒聽溫旭的話,而是說:“首長,不是他們!不是他們!”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十章 攀登達坂(7)
羅桑轉過身,不解地看參謀,眼裡含著淚花,航空照片洗出來了,是三隻野犛牛,兩隻野岩羊!不是肖沐天他們!羅桑半天沒有回過神兒來,等反應過來他發火了——第一次發火吼叫著:“誰是機長?讓那個狗屎機長把人和牛羊分清楚!分清楚再飛!”
溫旭和參謀驚呆了,不是為羅桑的發火,而是因為這老傢伙的滿臉淚痕。
兄弟連開始活動,活動得有節制,或者說,是懶心無腸,幾個兵不死心,還在稍遠處的地方往山峰的間隙裡看。肖沐天一個人坐在達坂下,呆呆地看著達坂。古蒙兒、曹仁和娜葉守著朗措。郝大地最過分,竟然當地鋪開睡袋,人鑽進睡袋裡睡覺了。
飛機不會回來了。古蒙兒安慰了幾句朗措後,看了看在一旁睡覺的郝大地,又看了看遠處的肖沐天,起身朝郝大地走去,在他身邊蹲下,搖晃不讓郝大地睡,說:“我沒翻過達坂。但看過探索頻道的片子,看起來的確很難。可總得試一試吧?大地,這種時候,你不能只顧自己委屈,你得幫他。”
郝大地把睡袋往上套,捂住耳朵。古蒙兒把他從睡袋裡剝出來。郝大地猛地坐起來,發火了,衝古蒙兒一通吼。古蒙兒一點兒也不生氣,搡了郝大地一把,起身朝肖沐天走去。她在肖沐天身邊坐下,肖沐天示意她起來,把大衣的一角墊在冰面上,再坐下,兩人一起仰著腦袋看達坂,古蒙兒知道肖沐天這個時候是絕望,絕望到快崩潰了,怎麼會這樣?全都不對了。
肖沐天說:“我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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