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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搬到比較好的環境中去。”
“夠了!”馬丁已坐起身,怒目看著她;他變得極為激動。“你這該死的西莉亞!我知道錢的用途。還有,不要跟我講那些廢話,說什麼我這樣的人不在乎錢。我非常在乎,而你剛才講的話擾亂了我的心思。你想害我,引誘我,利用……”
她插嘴說,“笑話!利用什麼啦?”
“比如說,見我的父母。看到他們的生活情形和我對他們的關心。因此,你利用這一點,扮演夏娃這角色,拿只金蘋果引誘我心中的亞當。”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而且也是在伊甸園般的天堂裡。”
“這不是毒蘋果,”西莉亞平靜地說,“我們船上也沒有蛇。得啦,我很抱歉——”
馬丁兇狠地打斷她。“你根本就不會抱歉的!你是一個在行的女生意人——簡直在行極了;我可以證明這一點!但這是個全力以赴,毫無顧忌地去達到自己目的的女生意人。你非常冷酷,對嗎?”
現在西莉亞吃驚了。“我冷酷?”
他斷然地回答,“對。”
“好吧,”西莉亞說,她決定針鋒相對地馬上頂回去。“就算我冷酷。就算你說的都對。難道這不是你也需要的嗎?阿爾茨海默氏症的答案!你要找的大腦中的那種縮氨酸!科學上的榮譽!以上這些有沒有一件欺騙你呢?”
“沒有,”馬丁說,“不管它是什麼玩意兒,反正不是欺騙。”他又張嘴笑了,不過這次叫人看著不太舒服。“我希望他們好好酬謝你,西莉亞。
作為你自己所稱呼的冒失的美國人,你幹得真不賴。”他站起身,伸手把篙一拿。“該走了。”
他們默默無言地順流而下,馬丁狠狠地紮下篙去,那狠勁兒在來程中還沒顯露過。西莉亞心裡很煩,捉摸著是否自己做得過了頭。快到城邊那船塢時,馬丁停了篙,讓船自己漂從船尾的高處,他嚴肅地看著西莉亞。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我只知道你使我猶豫不決,”他對她說,“但我還沒拿定主意。”
傍晚初臨時,馬丁驅車將西莉亞送到劍橋火車站,他們拘謹地道了別,雙方都不大自然。西莉亞返回倫敦乘的是一趟叫人難熬的短途慢車,幾乎每站必停,等她到達倫敦終點站時已過了晚上十一點半。列車停在“王十字”站。她乘上計程車,回到伯克利飯店時已近午夜了。
在大部分旅途中,西莉亞回顧一天的經歷,尤其是她自己的言行。最使她震動的是馬丁那尖刻的指責:你非常冷酷,對嗎?她冷酷嗎?她對照了一下自己的思想,西莉亞承認自己或許是的。接著她又糾正自己:並不是“或許”,應該是“肯定”。
她又思忖道,有點兒冷酷難道不是必要的嗎?尤其對一個婦女說來,對她西莉亞這樣已作出成績的婦女,像她這樣已取得現在地位的婦女,難道不是必要的嗎?當然,當然是必要的。
她進一步提醒自己,冷酷並不——也可以說並不一定要——等同於不誠實。本質上,做生意就得強硬,就得作出令人不愉快的狠心抉擇,得直衝要害之處,把為別人的過分擔憂拋在一邊。同樣要緊的是:如果將來她承擔的責任更重大,她將需要比以往更強硬,更冷酷。
那麼,既然冷酷是買賣人生活中的現實,為什麼馬丁的評語使她這樣煩惱呢?可能因為她喜歡他、尊重他,因而希望他對她有同樣的看法。可他是這樣嗎?西莉亞捉摸了一會兒,根據他們今天下午亮出底牌以後的表現,她斷定他顯然不是這樣的。
不過,她真的在乎馬丁對她的看法嗎?回答是:不在乎!一個原因是:
馬丁身上還有些孩子氣,儘管他已三十二歲了。有一次,西莉亞聽到別人談起搞研究的科學家,說是“他們花了大半輩子在學術上孜孜以求,剩不下多少時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