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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汪汪地說不出話來。
布魯斯控制不住地在啜泣。
西莉亞伸出雙臂朝他們跑去,自己也哭了。但莉薩比她快,她避過母親,到安德魯那裡去了。
“爹爹,你受傷了!”她看見跟上帶血的鞋子,叫道,“媽咪,你怎麼能這樣!”
安德魯摸一摸臉,還在流血。似乎到處都是血——手上,襯衫上,地板上。
布魯斯也來和莉薩一起緊挨著父親,而西莉亞在一旁孤單單地看著,負疚地往後退了一步。
還是安德魯下決心打破僵局。
“不行!”他對孩子們說。“不要這樣!你們一定不能偏袒一方!你們的母親和我都很可笑。我們兩人都有錯,都覺得害臊,以後我們大家慢慢來談這事。但我們還是一家人。我們誰也離不開誰。”
於是,他們四個人忽然動感情地互相抱在一起,似乎他們永遠不願分開似的。
不久以後,還是十歲的莉薩掙脫出來,到浴室去拿了一條溼毛巾。她能幹地擦父親的臉,把他臉上的血擦洗掉了。
好一陣子以後,兩個孩子又回到床上並睡著了,安德魯和西莉亞摟在一起,很久以來沒有過的激情使他們忘卻了一切。彷彿他們早先的怒氣衝衝化作並非憤恨的激情,化作突然結合在一起的激情。
後來,儘管兩人都筋疲力盡,還是一直談到深夜,第二天又接著談。“這場談話,”安德魯後來說,“早就需要了,可我們倆過去卻拖延著。”
兩人各自承認的是,對方的譴責絕大部分都有令人不快的真實性。
“是的,”西莉亞承認說,“我對自己過去的有些為人標準確實放鬆了。
不是所有標準,也不是大多數標準,而是有些標準。有時我確實把良心揣在口袋裡了。我並不為此自豪,我願意說我想回到從前的我,但我得誠實——至少在這一點上——我得說,是否能回到從前那樣子我沒有把握。”
“我想,”安德魯說,“這一切同人的年歲上去了有關係。你認為你更聰明,更成熟了,你確實這樣。但你在這過程中也懂得了:有些障礙和現實問題靠理想主義不總是解決得了的,因此你在理想上就放鬆了。”
“我打算做得好些,”西莉亞說。“真的。我保證我們在這裡發生的事不至於白髮生了。”
“我想這適用於我們兩人,”安德魯說。
起先他對西莉亞說,“你當時觸到我的痛處了,因為你問起我是否晚上有時想過,是否想過懷拉齊克的死,或許還有其他人的死。如果早些對諾亞採取措施,我可以救懷拉齊克嗎?是的,我可以。不這樣說,自欺欺人地生活沒好處。現在唯一我能說的就是,只要是多年從醫的人,誰都有可以回顧的往事,並知道當時本可以做得更好些,或者本可以挽救已死去的某人的生命。當然,這種事不應該經常發生,而一旦發生了,你能做的至多也就是指望,吸取的教訓以後可以用在別人身上,使他得益。”
這事發生後還留了一個尾巴:第二天安德魯的臉上縫了三針。給他縫合的當地médico(西班牙語,意為醫生。譯者注)送他出門時笑道,“可能要留一個疤,大夫。它對你妻子將起提醒的作用。”安德魯本來說臉上的傷是爬高時摔的,醫生這一說就證明了基多是個閒話傳得快的小地方。
“我真該死,”西莉亞說。這是幾小時後,他們與孩子們共進午餐的時候說的。
“沒必要道歉,”安德魯再次叫她寬心。“有一會兒我也幾乎想這麼幹。只不過恰巧你揀鞋子趁手罷了。另外,打中了我和打中了你可大不一樣。”
西莉亞搖搖頭。“別拿這事開玩笑了。”
這時,吃飯過程中始終沒說話的布魯斯開口了,他問,“你們現在要離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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