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變化(第2/2 頁)
上,王盤雖然還沒有達到專案的高度,但以小論大,趙平安認為總是會有回報的。
兩人各懷心思,配合地日漸默契。趙平安統籌,王盤便撥算盤,處理一些犄角旮旯的小事,分配每家每戶的所得。雖然仍舊認為自己屈了才,但看在趙平安分錢痛快的份上,都一一忍了。
年前的這一車炭,王盤沒有去送,放心地讓趙平安跟著馬車走了。
這車炭價值近五貫,是趙平安來到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一筆收入。但去縣城的這一路上,趙平安卻也並未見有多高興。眼看年關將至,天仍然寒冷,但白日裡的氣溫卻企穩回升。再過兩個月,木炭的需求便就斷崖式下跌。作為山裡人,沒有木炭的進項,接下來的一年便就只能種田打獵,收入之低可想而知。
而且,就算明年入冬他仍能重操舊業,木炭燒得越來越好,賣得越來越多,可對於趙平安來說,它也發不了財。區區幾貫錢,又能有何作為?
又算得了什麼!往後呢?繼續每年冬天燒炭,賣炭?為了幾貫錢起早貪黑!?
像這等窮鄉僻壤,又有什麼專案能讓他日進斗金?想來想去,趙平安反倒覺得錢不重要,而是自己這身份,愈發讓他感到無力。
就衙門裡的小滿、陸六,雖然都對他不錯,可趙平安越和他們接觸,就越覺得與他們之間存在著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他們還只是小吏,若是盧縣令、霍縣丞,那這條溝的距離只能無限拉大。
倒不是趙平安想得多,而是這世道對平民百姓太不友好。莫說是大城市裡的豪門貴閥,就說胡山村與崔家裡,他趙平安與崔正堂之間,都有一層讓人不能輕易觸控的網。
只有身處這個時代,經歷了這許多種種,才更加讓趙平安清晰地記起那兩句詩。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像他這等頭頂光環的穿越者尚且活得如此艱難,可想而知那些窩在寒冬凌冽的風裡,喝著沒有米粒的稀粥,穿著一身凌亂稻草的普通人,又能過上什麼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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