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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康熙將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夠了!」
皇后鈕祜祿氏收住口。
她進宮多年,從未見過皇上發過如此大的怒火。
前朝時,她總能聽說一些關鍵詞:不近人情、冷峻、霸道陰沉。
穩坐龍椅上,冷眼瞧著眾位大臣口水戰不停,從容的在旁稍加勸解,等臣子們討論完,卻又拿出自己意見,堵得一些臣子老是心梗,越發對這位喜怒不定、城府深沉的帝王謹慎少言。
太醫徐忠也還在。
剛剛在蘇常在自辯時,聽得耳根發紅滿臉羞愧,羞的是大庭廣眾下竟要一妃子以理據爭自己所在何處被人非禮,愧的是清朝民間,竟有如此小賊當街強搶民女。
濟爾哈朗圖真。
這個名字,是讓索額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飽受正妻酸言酸語的苦惱根源。
同時,索額圖休假,到今日還未上早朝,據說是今天晚上休沐時間就截止,明□□堂上就會出現索額圖大臣。
太醫站出來,道:「皇上,從承乾宮偏殿後院的桂花樹下里的土,微臣透過仔細檢視,確實是最近一兩個月未曾翻新過的硬土。既然常在說不是她放的,那就請後花苑的宮女走一趟。」
康熙讚許點頭:「愛卿說的是,梁九功,宣召後花苑的宮女。」
「嗻。」
若是此刻從後花苑裡找來那日進承乾宮翻新的宮人,或許此事將在這裡結束。
梁九功走後,康熙神色淡淡,看上去在這場后妃逼問的鬧劇裡,沒有什麼看法,可從他低沉微冷的嗓音中卻聽出來了一絲不滿。
「蘇常在從前為女官時,只是代了貴妃出宮看望,貴妃可有規定她必須當日去當日回?宮牌也沒有這個禁止回宮時間,難不成出宮遇見的每一個人,耽擱的多長時間,都要一一列個清單?」
「同為女子,在還沒徹底定下罪名前,還是多給出一些包容,若是罪名最後定下,再下結論也不遲。」
「皇后,你覺得朕說得可對?」
皇后鈕祜祿氏臉色微微一僵,很快定下心,溫柔端莊的笑了起來:「確實是這個理,皇上說的是,雲末,扶你家主子坐回去,身子重又剛受驚嚇,還是不宜走動。」
「凝……」
她的凝字剛落下,凝冬就攙著自家主子回到座位上坐著,為了讓主子平復平復心情,她特意給蘇漾倒了一杯茶靜靜心。
皇后瞥開眼,看向薑黃:「姑姑,也給太醫拿個椅子坐下。」
徐忠今年五十又四,平平安安的再度過幾年,就得上書乞骸骨退休了,身子骨還是比不得年輕人的,長時間站立也會造成一定的損傷。
徐忠拱了拱手:「微臣多謝皇后娘娘。」
佟佳仙蕊見蘇漾回到座位上,心中一顆大石總算沉下去。
她淡淡道:「皇后娘娘,看來事情已經略有轉圜,至於最終結局如何,還請皇后娘娘不要偏頗,以理服人。」
她針鋒對麥芒,在被其他妃子合起來潑髒水後的憤怒,將她這一尖銳的問題變得合理化了。
皇后道:「皇上在這,自由皇上做主。」
敬嬪手指微微戰慄了下,她用力的握住侍女雲末的手。
雲末反握著她,似乎在給予她一定的力量。
彷彿事態已經完全失控了。
也許是從她開始惱羞成怒的指責蘇常在七夕那日做了什麼,導致引起了皇上的不滿。
就算此事和平了結,她或許再也得不到帝王的憐愛。
梁九功匆匆打了個千,進來回道:「回皇上,後花苑的宮女茴香,上上月年滿25歲出宮,中秋那日不知怎地,突然暴斃而亡,現在已經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