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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麼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經歷了這麼匪夷所思之事,青玄的心境早已不是兩個月
之前那般模樣了。當時,他只一心逃離自以為是的侮辱,卻不知,這一路上經歷的連串事件,已是
令他有了飛速的蛻變。
一大早,他正在收拾行裝,打算與千色一同回東極鄢山,卻不料,那客棧的店小二有幾分納悶
地來敲門,無奈地說是有個自稱故人的來求見,趕也趕不走。
千色只是自顧自地抄著經,對於青玄的請示也不過是微微點了個頭。待得青玄下了樓,這才發
現,那自稱故人趕也趕不走的,竟然是一身惡症,眾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付雲川。
不僅如此,那付雲川還牽著一個孩子,儼然竟是那於青玄在夜哭林中變結下了緣分的痴兒。
一大早便遇見如此&ldo;故人&rdo;,青玄說不清自己如今心裡泛濫的是什麼滋味,只好靜靜站在付雲
川的面前,一言不發。倒是那痴兒一見青玄便就粘上來,熱絡地抱著他的褲腿,口齒不清地咿咿呀
呀,這才稍稍緩和了氣氛。
&ldo;青玄,我知自己本該沒臉來求你,可還是厚著臉皮來了。&rdo;付雲川披頭散髮,帶著幾分刻意
地低垂著頭,不願讓人看到自己臉上的那些潰爛傷口和膿瘡。看著那抱著青玄褲腿的痴兒,他言語
之中帶著走投無路的絕望:&ldo;秋娘如今去了,我也是時日無多,卻不知,你能否好心代我照管這個
痴兒?&rdo;
話雖如此說,可他心裡卻清楚得很,自己這託孤之舉,並不可行。只是,如今他若是不厚著臉
皮來求人,那麼,這痴兒在他死後遲早會流落街頭成為乞兒,命運堪憂。青玄跟著的那個女人,甚
為神秘,只聽說是個會抓鬼的女道士,卻不知真正的身份與來頭,雖然與青玄是師徒相稱,可聽這
客棧的店小二閒磕牙,說那對師徒竟然毫不避諱,同室而居,只怕,青玄也多半是掛著徒弟名義的
男寵了。雖感慨青玄沒能逃過玩物的命運,可付雲川到底曾在歡場沉浮了許久,自然能看得出,那
女人對青玄是很不錯的,若是青玄有心幫他,讓這痴兒日後也能有粥飯果腹,他也就瞑目了。
說實話,青玄也覺得自己與這痴兒一見如故,卻未曾料想到他竟是付雲川的兒子。若說託孤照
管,他自己是做不了主的,畢竟,鄢山位處東極,乃是仙境,他不過一介凡人,也是沾了師父的恩
澤,才能進得去,而今,他又哪敢隨意應承他人的央求?
見青玄不說話,付雲川以為他是以沉默作婉拒,一時之間無計可施,竟是急得險些要跪下哀求
了。
青玄急急地扶住付雲川,也不去在意那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髒病,臉上顯出了一些為難之色。
&ldo;這事,我需得要先請示我師父。&rdo;低垂著頭,看著那痴兒一派天真的笑顏,青玄訥訥地應了一聲
,心裡卻已是在思索該要如何說服師父了。
&ldo;無需請示誰,想做什麼,便就隨心所欲。&rdo;
正當他冥思苦想之時,身後卻突然傳來千色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凝。青玄轉過身去,卻見店
小二抱著他早前收拾好的幾匹布,跟在千色的後頭。而千色神色平靜,與付雲川擦肩而過之時漫不
經心地開口,不像是解釋倒像是嘲諷,輾轉的眉眼,讓人捉摸不透,聲音卻帶著一絲令人悚然的涼
意,腳已經自顧自地往客棧外邁去,留下淡淡的一句提醒:&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