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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半。&rdo;

早餐店日光充足，寬敞的店裡很明亮，人很少，坐在角落的兩人卻在這明媚無比的地方，說著沉重的往事，心無陽光，在哪裡都是黑暗的。

邱辭回想她之前種種行為，隱約有些明白，南星為什麼要去收集那麼多的眼睛。

眼睛能拿來做什麼?當然是找人。

&ldo;南星……你要用那些眼睛，來找遊走在地宮裡的彭方元嗎?&rdo;

南星已經打算告訴他一切他想要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邱辭猜出來了，而且猜得這樣透徹。她看著邱辭，不知為什麼，肩上的擔子輕了許多，壓得快讓她喘不過氣來的擔子，忽然就輕了。

&ldo;是。&rdo;南星說出這個字，代表著她完全相信了他，之前如果還有猜忌，都在這一刻消散了，&ldo;每一對眼睛，都可以幫我縮小一次彭方元的範圍。每一百雙眼睛，都能幫我確定一次他所在的方向。&rdo;

每一千雙眼睛……

偷命得來的眼睛，可以做太多的事，也可以變成武器，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清楚的。

可是要想追蹤一個一直在遊走的人，卻太難了。

近千年間，她去過無數地方，彭方元也總遊走在各地，從來沒有長久地停留在一個地方。

但是最近，她發現自己離他近了，或許這一次，她不會撲空。

&ldo;之前馮經理說過，眼睛是用你的命換來的，這又是怎麼回事?&rdo;邱辭終於問了他最想問也是最擔心的問題，自從上回馮源說漏嘴後，他就一直記著，始終沒有辦法無視這句話。

南星默然片刻，說：&ldo;馮源總是說瞎話，你應該很清楚。&rdo;

&ldo;南星。&rdo;邱辭擰眉盯著她，沒有接受她這麼敷衍的話，&ldo;你說過，要想長生，無非是兩種辦法。一是損己，二是害人。我不信你是後者，所以想知道前者。&rdo;

南星還是沒有說，也絕對不會說。原來她還是有秘密不願告訴邱辭的，因為知道他會擔心和難過。

她果然是喜歡邱辭了，都不願見他擔心。

她再抬眉，邱辭明顯看見她眉間少了剛才的沉重，反而……看出了些許輕快感。邱辭微頓，南星已經拿了選單，說：&ldo;你要吃什麼?&rdo;

&ldo;南星……&rdo;

南星搖搖頭，依舊是不願說。

邱辭默然看她，許久才說：&ldo;你這樣，我只會更擔心。&rdo;

&ldo;邱辭。&rdo;南星叫了他的名字，看著他說，&ldo;我會努力活著。&rdo;

她捨不得，剛有人同行，她就扔下他。他還沒老，她怎麼敢死。

邱辭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再逼問。

吃完早飯，兩人就回陶家店去了。弄堂裡有居民的身影，大多都是剛買了菜往家裡走的。沉默了一路的邱辭看見，問：&ldo;中午想吃什麼?&rdo;

&ldo;沒什麼特別喜歡的。&rdo;

&ldo;附近有超市嗎?&rdo;

&ldo;有。&rdo;

邱辭笑笑，說：&ldo;我們去逛逛吧，買菜。&rdo;

南星頓了頓，還沒想好，就見邱辭朝自己伸手。她又是一愣，牽手?牽手……她都已經忘了被人牽著的感覺了。

依稀記得蹣跚學步時，爹孃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