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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寂沒有說話。

&ldo;你不說話是不是因為你本來就想死?是不是因為你覺得這世上已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rdo;

阿寂還是沒有說話。

&ldo;可是她呢?&rdo;黃金戰士又說，&ldo;她千方百計要你活下去，難道你要辜負她的心意?&rdo;

阿寂雙拳握緊。

&ldo;你這麼想死，我偏不殺你。&rdo;黃金戰士說。

&ldo;為什麼?&rdo;阿寂緩緩抬頭，問。

&ldo;有兩個原因。&rdo;黃金戰士接著說，&ldo;第一，我從不殺自己想死的人;第二，我只想跟你公平的、泔暢淋漓的打一場。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會是我一生中最好的對手。從那時起我就有一個願望，就是在沒有人幹擾的情況下，跟你好好打一場。&rdo;

&ldo;我們兩次見面都是在雨中，但兩次我都打得不痛快，我希望我們能有第三次。&rdo;他嘆息著繼續說。

&ldo;像你這樣的人，為什麼甘心做谷局長的走狗?&rdo;阿寂問他。

黃金戰士沉默了一會，說：&ldo;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do;

‐‐人在江湖，身不由自己。

‐‐這短短的八個字看起來簡單，但其中包含的淒涼與痛楚又有幾個人能夠體味。

他拍了拍阿寂的肩膀說：&ldo;好好養傷，後會有期。&rdo;

說完這句話，他就朝楓林外走出去。

阿寂跪在雨中，天地宇宙之間，彷彿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孤獨與寂寞。他一直都是孤獨的，從來都是寂寞的，只是，那種感覺從未像現在這麼強烈。甚至，比死亡還要強烈。

阿珍已經站到他身後，他卻渾然不覺。

她輕喚他的名字，他沒有回應，動都不動一下。她甚至懷疑他是否還活著。

他當然活著，只是心已經死了罷。

她蹲下來，輕搖他的肩，&ldo;阿寂，回去吧。&rdo;

&ldo;阿寂，不要這樣。&rdo;

&ldo;阿寂……&rdo;

他仍是不言，不動。

她終於哭了，哭出了聲。

&ldo;你走!&rdo;他突然吼道。

她突然摟著他，伏在他的肩上哭泣，&ldo;你不走，我也不走。&rdo;

&ldo;我是個殺手，你跟著我有什麼用!&rdo;他怒。

&ldo;我不管你是殺手還是什麼，我只想留在你身邊，陪著你。&rdo;

&ldo;你難道也想在這裡淋雨?&rdo;阿寂冷笑。

&ldo;你淋得，我為什麼淋不得?&rdo;她倔強地說。

阿寂不再說話，兩人都不再說話。

雨一直下著，他們也一直跪著，也不知道跪了多久。

風雨充斥天地，無處不在，人卻是太渺小了，渺小的人又怎麼去跟這風雨對抗?她終於倒下。

獨闖龍潭(1)

她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清晨。她躺在床上，阿寂坐在床邊。

前幾天躺在床上的是阿寂，坐在床邊的是她，現在卻反了過來‐‐命運真會開玩笑。

她想起來，卻覺得腦袋沉重得像灌了沿一樣。

見她醒來，阿寂端起一碗藥湯，說：&ldo;剛煎好的，趁熱喝了吧。&rdo;

她聽話地點了點頭。於是他慢慢地、細心地